這已經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馬休傻瞪著兩個大眼癱軟在自己的駕駛席上。
驕傲,自負,雄心壯誌……一切的一切像玻璃魚缸一般在現實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殺吧,殺吧!
殺光殺淨,殺滅了戰士本身僅存的最後一點尊嚴。
馬休熄滅了自己戰艦的推進器,靜靜地懸浮在太空裏,看著那一百萬艘戰艦在血海中苦苦掙紮,一艘接一艘地被殺掉,火光明滅之間,隻留下一地殘渣。
以前在麵對血月人的時候,他總幻想著靠自己澎湃的戰意,即使不能獲勝,還能拚個你死我活,至少有一種悲壯的蒼涼。
那是因為血月和地球文明之間的差異並不很大,你拿槍我拿刀,隻要拚個狠勁兒,我未必不能幹掉你。
然而,如今麵對是一次真正的不對稱戰爭,兩個文明根本就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你手裏拿的是刀,而敵人開的是坦克。
即使你勇敢地衝上去,也隻能,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地揮舞著馬刀表演,然後輕而易舉地被壓成一堆肉泥,在敵人的眼裏,你的悲壯分文不值。
終於,二百個戰團,一百萬支戰艦,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之中消亡殆盡,最後一艘戰艦分崩瓦解,在烈火中炸成了碎片。
白色戰艦慢慢地聚攏起來,有條不紊地組成一個巨大的立方體大陣,這縱橫十萬公裏的巨大方陣,無聲地排列在馬休一個人的麵前。
他們在緩緩推進……
馬休的戰機是惟一一艘已經放棄抵抗的,他沒有開動推進器,沒有還擊,隻是靜靜地停泊在白色艦隊和他們的母艦之間。
馬休的手已經哆嗦得抬不起來,麵對著巨大而雄偉的敵人的戰艦方陣,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像一隻螞蟻。
艦陣繼續推進,第一排的戰艦掠過馬休的頭頂,從他戰機的上下左右各個方向上飛過去,沒有停留,沒有絲毫的在意。
仿佛就沒有看到那裏還停著一艘紅色的戰艦似的!
馬休的心哆嗦成一團,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羞恥!
自己竟然像路邊扔著的一堆垃圾一樣被徹底地遺忘了,有人說,最大的蔑視就是無視,當看不到你,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這就是文明的視線,你的存在,根本無足輕重。
逐漸的,艦陣的中部也越過了馬休的頭頂,像密密麻麻的飛蝗一般,擦身而過的時候,近在咫尺的馬休甚至看到白色戰艦的舷窗裏透射出來的黃色的燈光。
很快,最後一排戰艦慢慢地靠近馬休了,如果他一動不動,似乎不會再有任何的危險,人家根本也沒拿你當回事兒,閉嘴,你就能活下去。
馬休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他聲音顫抖地嘟噥著,別走,你們別走,來來……殺了我!
對,隻要還有一艘戰艦在,你們就不能越過這個區域!殺了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馬休忽然憤怒地舉起雙拳,猛然間把手放在操縱杆上,巨大的戰機尾火轟鳴著點燃,他的法拉利就像一頭睡獅般猛醒,一聲狂吼調轉機頭!
這個時候,最後一排白色戰艦正掠過他的戰機,從最後一艘白色戰艦的底部,一道纖細均勻的激光光束發射出來,正打中準備反抗的馬休的法拉利。
火焰升騰,悄無聲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