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翊宸喚了丫鬟過來,道:“遞個話出去,跟鄭祀說我明日要出去,煩他在雲出寺接應一下。”那小丫鬟應了,將這話遞了出去。
第二日寧琛要與盛淮安談事,顧不得寧翊宸的動作,她套了馬便出了齊威侯府,直奔雲出寺而去,見了老方丈,照舊找了那姑娘戴了鮫皮麵具,扮作自己的樣子,自己換了衣裳,急急去後院尋了鄭祀,新套了車,朝城外方向駛去。
鄭祀正駕著車,之前瞧寧翊宸麵色不虞,不禁開口問道:“姑娘今日這般急,不知要去哪?”寧翊宸沉聲道:“出了鎮遠門去。”鄭祀疑惑道:“出鎮遠門?姑娘可是要出關?”寧翊宸微微歎氣:“不了,去見四爺一趟。”
她輕輕將臉別過去,聲音有些虛:“我……有要緊的事尋他…”
那鄭祀聽說是要緊的事,便不再過問,隻留寧翊宸一個人在車後思索。
自己頭一回見他是什麽時候?
初來宣平時,原以為隻是個苦寒之地罷了,誰知發現竟是還有詩會的,春日梨落如嬋娟,晶然透光,蝶似的翻飛,自己接了梨花的瓣子,研墨鋪箋,一舉奪魁。
回眸竟看見對麵樹下立著個少年,那雙眼睛生的極好,纖長的眼線斜開來去,唇紅齒白,嘴角含笑,藏青的春衫依風擺動,兩肩上落了梨花瓣子,陽光灑在身上,謫仙人一般,他喚自己道:“寧家妹妹…”
他說,京中的姑娘果真不一般,品貌德行皆是上佳,自己卻嗔了他一句:真真是不會誇人的,哪兒的男子見了姑娘盡是這麽說話。
誰知他竟是麵色窘了窘。
那…那要哪般才好?
後來怎麽樣了?後來自己家中生了變故,庶兄寧琛成了當家之人,迅速給自己定了親,定的就是陸冥之。自己早就懂這門親事是何意了,寧家來宣平那一天開始,陸家就注定是要敗落了
京城到宣平七八千裏,到底還是遇上了不是?
車輪碌碌,思緒飄遠,鎮院門外不知誰人等候。
鄭祀廢了半天勁才尋到陸冥之,起義軍中正忙著過年,陸冥之很容易告了假,隨鄭祀走了。
鄭祀隻說是要緊之事,也不告訴他究竟什麽事,鬧得陸冥之一頭霧水。
難不成,難不成是事成了有賞啊?
陸冥之一腦子漿糊,跟在鄭祀後麵走,一個不留神就撞在鄭祀身上了,陸冥之吃痛,不禁皺起眉來。
他怎的突然停下了。
正想著,麵前的馬車中伸出一隻手來,端的是皓白如玉,少女音色清冽,道:“進來。”
聽著不高興的樣子。
陸冥之腦後突然涼颼颼的一陣,怎麽了這是?
小姑娘坐在車裏,也不說話,陸冥之看了她半晌,也不知自己是說話還是不說話的好,感覺空氣都快凝固了。突然,寧翊宸開了口:“今日是我生辰。”壞了!光顧著炸兵馬司,把這回事給忘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