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殺的,你這不算弑兄了。
他看見她的唇形,說“好”。
陸冥之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他覺得自己早就死了,可這一瞬間他卻又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死了以後脫胎換骨,得到新生了,陽光照在他身上,他感到有些癢癢的,寧翊宸的笑容迷離恍惚,不像真的。別是在做夢罷?
忽的,站在寧翊宸身後的寧翊寰白眼一翻昏了過去,砸在地上好大一聲,陸冥之一個激靈,不是夢,是真的,或者說,夢醒了。他現在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把手上拎著的頭放到別的地方去,是扔在地下還是讓別人拿著,自己這樣是不是駭人的緊,會不會……
會不會嚇著她……
他手足無措起來,一時局促不堪,忽然他身旁來了個人,要拿他手上的寧琛的頭,他下意識去避開,抬頭一看是鄭祀,就也放下心來,鬆手了,手上東西掉在地上也沒在意。
他走到寧翊宸身前,伸手想摸她的臉,手指觸在她臉上,卻忘記了手上有血,這麽一摸,摸了她一臉花,弄得他自己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寧翊宸起先不知道怎麽了,稍稍一想卻又明白了過來,也跟著他笑起來,陸冥之一邊笑一邊捧著她的臉,揉起來,笑道:“怎麽跟個貓崽子似的。”寧翊宸一邊笑一邊道:“疼疼疼,別揉了。”陸冥之看著她,眉眼彎彎,畫中人一般,他俯下身去,看著她眼中全都是他,他輕輕低下頭去,吻上她的唇。
……
“那個……葛媽媽”鄭祀道。
“嗯?”葛媽媽正在發呆
“那個……二姑娘怎麽樣了……”鄭祀不知道拿手上的頭怎麽辦。
“沒……沒甚麽大事罷,二姑娘向來怕血,興許隻是嚇著了罷……”葛媽媽繼續發呆。
正往鎮遠門裏衝的燕齊諧突然一個哆嗦,旁邊的祁當歸趕忙問他:“小五你怎麽了?”燕齊諧朝上抽著涼氣:“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祁當歸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怎怎怎麽了?!”難道是陸四郎那邊出了甚麽事?燕齊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四郎他不要我了。”
祁當歸:“……”
“前越建平十四年,太祖得明彧皇後手書,夜入齊威侯府,殺齊威侯寧琛,琛箕踞以罵太祖,太祖無懼,刺之以槍,長寧王於鎮遠門外輔之,以火器為媒,攻鎮遠門。太祖奪宣平,百姓接歡欣鼓舞,簞食壺漿,夾道而迎。逾月,太祖歸明彧皇後,年十七。明彧皇後方十四,有國色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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