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他在起義軍裏窮了好些年之後,凡有的那一點兒銀子全投了軍費,不是給燕齊諧修他寶貝兒子,就是給軍中一群飯量大的和餓狼一般的小子們填肚子,當然包括他自己。
陸冥之幾乎想吸涼氣了,誰說他喜歡金子了?當他是暴發戶嗎?
可心下不禁又有些癢,雖說昭軍已發展到可以驚起一片風雲的地步了,但到底……還是缺錢啊。
燕齊諧在一旁挑眉壞笑了一下。
王灝見陸冥之半天沒說話,不知他是何意,開口問道:“將軍……這禮……”
陸冥之吞了吞唾沫:“這禮……”
他斟酌半晌沒說出話來。
王灝不知他怎的了,也不說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好半天。
陸冥之終於開口了:“這禮……挺不錯的……”
王灝咧嘴笑了起來,活似個水缸裂開個大口子:“將軍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水缸又轉騰了一個圈,對著寧翊宸拜了又拜,道:“小的給夫人也備了禮的。”
寧翊宸嘴角抽了抽,不知他又要拿出些甚麽東西來。
隻見王灝又拿出個盒子來,寧翊宸心道別又是金條,幹嘛不一起送。
還好,雖是金子,但不是金條了,是一對兒赤金紅寶絞絲蝦須鐲,並一個赤金瓔珞圈,墜了枚碩大的金鎖,看著足夠把人脖子勒斷。
王灝道:“鎖是給將軍家的小少爺的。”
寧翊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東西她自己都得累的脖子痛,衡哥兒戴上,還不要重得翻白眼?
沒等寧翊宸想完,王灝又道:“夫人戴上試試。”
嗯。
果然足分量,戴上幾乎抬不起胳膊來。
水缸再次笑逐顏開:“好看!”
饒寧翊宸頗重風度,聽見這句好看也不禁在心裏想問候他先祖了——甚麽暴發戶審美。
不止這,王灝還繼續展現他暴發戶審美的極致,足足一丈滿地金的綢緞,上麵纏枝並蒂蓮的金線繞的人眼花繚亂,寧翊宸看了一陣,登時覺得眼暈,再看兩眼人都要吐了。
陸冥之又看了兩眼燕齊諧,似乎想把這家夥看出兩個洞來。
燕齊諧很無辜,我也不知道會有這種效果。
陸冥之道:“王大人。”
王灝:“不敢不敢,當不起將軍一聲大人。”
陸冥之忍著眼睛快被晃瞎的感覺,道:“景頁兄……很好……再好不過……”
王灝聽了歡欣鼓舞:“當真?”
陸冥之:“自然……當真。”
他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痛苦狀:“隻是,我現下有些身體不適,景頁兄不如先回,我該日親自拜訪景頁兄。”
幾人客套了幾句,水缸王灝就也退了出去。
燕齊諧咧咧嘴:“你如何身體不適了,我看你方才同我吵嘴還生龍活虎。”
陸冥之扁了扁嘴,道:“憋笑……太久……”
他這話一出,幾人齊齊大笑了一陣,陸冥之擦了擦笑出了眼淚,道:“這位仁兄著實是個秒人,我陸某人留他不得,留他不得了。”
寧翊宸笑道:“是了是了,他一個小小的慶陽知府賄賂咱們幾個,都能用的上這樣的重金了,這這這……他這禮咱們領了,心意他就拿回去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