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現在想來,溫杉手下騎兵,作風極像哈薩克部,他又不似葉斯波勒那般急躁易怒,顯然比草原鐵騎更甚一籌。”
寧翊宸道:“我隻有一事不明,傳聞溫杉功夫了得,我本當他會親自壓陣,卻聽你們道他並未現身,不知何故。”
陸冥之道:“照溫杉的性子,隻怕有蹊蹺。”
寧翊宸挑眉:“日子長了便能瞧出些門道了。”
陸冥之高興了,抱著寧翊宸親了一大口,笑道:“我的阿嬰果真是‘運籌帷幄之中’,現下隻待你夫君我去決勝千裏之外了。”
建平十六年五月,昭軍恢複了一路急行軍的事態,逼近鳳翔府境內,先後拿下麟遊縣,郿縣,於扶風縣遭遇鎮安王麾下兵士,苦戰一月,昭軍突圍而出,主帥鎮安王未在陣中,未見昭軍狠辣之處,軍心不穩,被殺至轍亂旗靡。
鎮安王麾下眾軍退守鳳翔直隸府。
時年八月,又一戰,鎮安王親臨壓陣,雙方平原遭遇,廝殺數日,未果。
兜旋於鳳翔境內,一月有餘。
鎮安王有疾,精神不濟,常眠於牙帳,軍中事務多假與屬將之手。
又一日,戰於原野,昭軍佯退。鎮安王有一屬將,名曰高澄,澄性急躁,多冒進,見昭軍退,欣然焉,領軍五萬,遂追。
追至荒林,遇圍。
昭軍圍諸林中,如圍困獸焉,未幾,皆亡。
鎮安王聞之,大叱,須臾嘔血,厥也。
陸冥之甫一進帳子,便見個軟軟的肉團朝他撲來,跑得跌跌撞撞,口中喚道:“爹爹。”
口齒不算太清楚,但知道他在說甚麽。
寧翊宸笑道:“念叨了好一陣子,總算見著了,這下衡哥兒可高興了。”
陸冥之身上甲胄還未脫,頗帶著幾分深秋蕭瑟寒涼的肅殺之意,又帶著殺伐時的血腥,誰知這肉團竟是一點也不怕,抱著腿就要往上攀。
“衡兒莫鬧。”陸冥之笑著將他摘下來。
陸冥之當爹當得早,不知道怎麽哄兒子,摘下來也隻能抱著朝空中拋著玩,小家夥也不害怕,咯咯笑起來。
寧翊宸兩條秀眉快擰在一起了:“你仔細著些。”頗有種“你要是把我兒子摔下來,管你是怎樣的將軍我也一劍捅死你”的架勢。
陸冥之看她眼神,脖子縮了縮,無端抖了三抖,趕緊把肉團子接住,抱著過去放在榻上。
陸士衡本團不明所以,被他爹拎著,一張無齒的小嘴笑得口水橫流,瞪著黑白分明的小嘴看著爹娘,滿嘴口水的就要往寧翊宸身上蹭。
寧翊宸趕忙抽出個帕子來給他擦擦,問陸冥之道:“高澄截住了?”
陸冥之道:“差點鬧他個全軍覆沒,高澄自己在陣中自己抹了脖子。”
“高小將軍性子真真是烈。”寧翊宸嘖嘖道,“溫杉手底下有個這樣的人難不成自己不清楚?何不出言管管,就讓他這般擅自出兵。”
陸冥之道:“溫杉不是不管,隻怕是管不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