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之道:“紅衣打完了換威遠,要是都打完了那就炮車在前衝撞,總不能被他們困死在這裏。”
陸冥之肉疼了好一陣。現下要突圍,能推著炮車跑的,不過是威遠、滅虜,那紅衣、大將軍等重炮可能就要不成了。
整個昭軍就那麽幾門重炮,今天就全得撂在這了!
再肉疼,也得是命重要。
陸冥之下令,全軍後隊變前隊。炮車在前,騎兵隨後,整個昭軍變作一把尖刀,要從蔡文的大軍中撕出一條口子來!
蔡文也是奔襲來援,又沒有威遠這樣行動方便的野戰炮。是以,神機營以火銃為主。
威遠滅虜全都艱難的轉過頭來,炮口朝向了蔡文的援軍。
陸冥之朗聲道:“殺!”
遲未猜的沒錯,昭軍的確已是強弩之末了除了一鼓作氣,再無他法。
剛開始是神機兵衝在前頭,後來神機兵火銃中的鉛子打完了,手持冷兵器的兵士們便一個又一個地接了上去。
再怎麽強弩之末,昭軍鐵騎仍是一支有一定衝勁的強勁隊伍,密不透風的人牆當真有撕開口子的跡象。
燕齊諧廢了好大的勁,才來到陸冥之身前,衝著他道:“長冬和賀戎還在和陽門下。”
陸冥之:“廢話我知道。”
燕齊諧又衝著他嘶吼:“他們那一頭當是沒甚麽兵力的。”
燕齊諧正想道,倘若他們察覺到些了甚麽,大約是會繞回來的,隻是時間有些長。
這話還沒說出來,他便瞧見有支箭直直衝著陸冥之而來。這時間,已然來不及出聲讓他躲,燕齊諧扯扯韁繩身形一側,便擋在了陸冥之身後。
“噗”地一聲,鐵器入體,疼的燕齊諧瞬間眼前黑了黑。
他向來畏疼畏苦,每次受傷自然要大喊大叫一番。可這回,卻是沒喊出聲兒來。
那箭插在後背上,不知是不是以入了後心。
燕齊諧憋著一口氣,對著陸冥之道:“不必等長冬了,趕緊走。”
言罷便覺得眼前黑得厲害,韁繩也扯不穩了。
陸冥之眼瞧著他不對,趕緊接住了要往馬下跌的燕齊諧,接了就罵:“兔崽子誰讓你拿自己給我擋箭了,你要是也死了,我還有誰啊!”
燕齊諧心道,不能好好說句話,非得要罵我。
破月槍上墜的紅纓裏皆是鮮血,滴滴噠噠地朝下落,陸冥之再一次下令發起衝鋒。
若能成,便能重出重圍,南下退守;若是不成……那就隻能困死在大同了!
“將軍!”
有人喊陸冥之。
是誰?
“將軍!”又是一聲。
是,是長冬!
……
“前越建平十七年六月,太祖攻大同。大同衛指揮使遲未攜知府李元文,毀家紓難,領全城抵禦。久攻不下,又遇大同左衛指揮使蔡文,成前後圍堵之勢。太祖為長寧王所救,王重傷。
後長寧王謂太祖曰:‘氣數之事,一語難盡。北辰之氣未盡矣……’
昭軍遂南下退守,入中原。
天命難測。”
——《昭史·太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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