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了好大一場雨,七月流火,前些日子的燥熱煩悶一掃而空了,昭軍便在這雨中,停下來紮營歇息。
此時行到陝州了,正是才出山西方進河南之處。
陸冥之立在雨中,極目遠眺。此時雨已然不算太大了,隻淅淅瀝瀝點著點兒。雨絲清涼,倒教人心中爽快不少。
他聽見身後有聲音:“將軍當心身子。”他轉過身去,見到是梁書越,手中持一把傘。
眼見著梁書越就要將傘舉高往他頭上罩了,他趕忙不著痕跡地避開。
他道:“不必了。”
梁書越臉色黯了黯。
這種情形下結成的夫妻,相敬如賓已是萬幸,哪還能奢求更多,更何況陸冥之心裏還裝了個少年結縭的寧翊宸。
當真是心頭朱砂是她,袖裏月光還是她,她梁書越又能奢求些甚麽?
可梁書越又偏偏是愛奢求的那類人。
陸冥之鮮少與她同帳而眠,上一回,還是她趁著燕齊諧拉陸冥之談天說地時,陸冥之被好玩鬧的燕齊諧灌醉了,拉著他回主帳。
被梁書越半道兒給截了。
燕齊諧一陣尷尬,也不好說甚麽,隻能將陸冥之交到梁書越的手上。
哪怕是陸冥之嘴裏喊著寧翊宸的名字,她也認了。
此次之後,便診出了身孕。
梁書越歡喜的不行,奢望似乎也不是甚麽奢望了。
就更想奢求些甚麽。
所以她今日特地隻撐了一把傘,是想讓陸冥之和她共用一把,二人共立於同一把傘之下。
沒想到陸冥之避開了。
陸冥之口中道:“夫人才該當心身子。”語氣客氣,客氣得疏離。
他不想和梁書越同傘而立,若是她今日是拿了兩把傘,給了他一把,說不定他就接了。
陸冥之又道:“夫人回去歇著罷,我心裏煩悶,出來走走,不妨事。”
梁書越低頭,默默不語,轉身回去了。
陸冥之又站了一會兒,便去找燕齊諧議事。
他心裏有些疑惑,在山西時,還算是又打了幾場仗,才拿下的城池。
可一進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卻幾乎暢通無阻了,仿佛……仿佛是得了誰的授意一般。
陝州按說也該是個兵家必爭之地,他早已做好惡戰一場的打算,可誰知,竟然順順當當的讓他攻開了城門。
這不禁令他想起了在大同府處吃的虧。
難不成是又有何蹊蹺了?
他與燕齊諧相對而坐,開口問道:“小五,這事你是如何想的。”
燕齊諧道:“我這幾日去探查了下,的確有些奇怪。”
陸冥之:“哦?”
燕齊諧道:“當日我們還未有何大動作,陝州衛指揮使速速就降了。我本是當他兵力空虛,寡不敵眾,權衡之下才投降的。待我去探查,卻發現……發現陝州內兵力充足,甚至還比我們多幾門紅衣。”
紅衣大炮造起來費時費力,在大同府丟了重炮後,昭軍就隻剩下兩門紅衣得用了,其中一門還是後來改造的,造的時間急,不堪大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