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越道:“他對溫氏也沒那麽情深意切,不過回來給滿府的仆婦裝個樣子罷了。”
月桂“呃……”了一聲,不知要如何回話。
梁書越又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十三。”月桂道。
“十三了……”梁書越歎道,“我十三歲的時候,還和隔壁二嬸子家阿福打架呢。”
月桂站起來,福了福:“跟了夫人,才見著了世麵。”
“這種世麵……不見也罷……”梁書越低下頭去,苦笑道,“何必呢……”
“夫人……”月桂瞧見她又要落淚,趕緊想些別的話題來,“這溫夫人怎麽這般沒規矩,雖說是平妻,但在正妻麵前依舊要執妾禮的,她不說站規矩,怎的也不來給夫人晨昏定省。”
梁書越聽這話,又歎氣道:“她不來還好,她若來了,那隻能是來惡心我的。”
她好不容易聰明了一回。
月桂又忙著找話題了:“夫人你看我這絡子,是黑的配銀線好看,還是紅的配金線好看。”
梁書越正要將她手裏絡子拿過來看,外頭卻進來了人。
來得是溫琪孌身邊的二等丫頭茉善,她進來向梁書越行了禮,道:“梁夫人。”
月桂道:“你來有何事?”
茉善不答她話,卻看向梁書越道:“點梨櫥的奴婢待遇都這樣好,個個都能越俎代庖了?”
月桂臉唰地就紅了,淚珠子就掛到了眼眶上。
梁書越心裏不忿,但依舊抬起頭來,道:“你們夫人找我來,是有何事?”
茉善這才笑道:“我們夫人有了身孕,便拿了些慣常用的東西過來,給梁夫人沾沾喜氣。”
梁書越麵孔狠狠地扭曲了一下,愣在了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月桂見此,心道越俎代庖就越俎代庖罷,開口道:“那就謝謝你們夫人了,我們夫人不喜歡用旁人用過的東西,你們還是就此拿回去罷!你們那兒有的東西,我們都有也都會有,不必她這麽巴兒巴兒地趕上來送。”
茉善冷哼了一聲,道:“那奴婢便告退了,我們夫人還等著奴婢呢。”
說罷草草行了禮,轉頭就走。
梁書越眼淚已然掉了下來,口中道:“我就說罷,她們那兒的人,來了就是為了惡心人的。”
月桂也哭道:“瞧不慣那就罵一架好了,又何必這麽互相客客氣氣地惡心來惡心去的。”
這主仆倆哭了一陣,月桂問道:“就由得她們這麽下去嗎?夫人可是主上的正頭夫人,難不成就由她那麽拿捏。”
梁書越拿著帕子抹淚道:“我能怎麽辦,咱們住著的,是人家的嫁妝!她在府中便是手眼通天,我又能有甚麽辦法!說是平妻,跟正妻又有何區別,我倒像是個從小門抬進來的妾了。”
月桂又哭道:“等主上下回回來的時候,我們便同他狠狠告一狀,他最重顏麵禮儀,定然會管的。”
梁書越道:“我又如何同他去告,他日日住在軍中不回來。回來也是住在書房裏,他又不許閑雜人等靠近書房,別說我了,連溫琪孌都見不上他的麵。我又能如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