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又想了想:“衛指揮使是順德本地人,喚作章少龐,聽聞,和金知府向來是有些不和的。”
陸冥之道:“這我知道。”
周靖又道:“照理來說,知府大人不該插手衛所裏的事的,但倘若真要插手,那指揮使大人也說不出甚麽話來。可偏偏這位張指揮使,素來是個性子耿直的,直言嗬斥了金大人手伸得太長,手爪子底下不幹淨。自此就結下了梁子。”
陸冥之心下疑惑,照理說知道不和就算了,怎的還將其中齟齬知曉的這樣清楚?他不禁開口問道:“你有是如何知道的?”
周靖道:“廣平與順德相隔不遠,王瑞昌大人,與這位章少龐章大人乃是同年武舉登科,又是是好友,這話,是章大人親自說給王大人聽的。”
陸冥之挑起極長極長的眼線來,瞥了周靖一眼,問道:“哦?說給王大人聽的,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周靖微微抖了兩抖,口中道:“我當時……侍立在王大人身後,是以知曉了……當時章大人在像王大人抱怨,金知府老上本子參他,還和直隸總督告黑狀,給他小鞋穿。”
陸冥之心道,倘若周靖說的乃是實話,且沒有歪曲其中意思的話,那這金業存在章少龐心中大約是個小人了。
隻是……金業存為何要插手順德衛衛所中的事務,難道是有何油水可撈,不應該啊。難不成插手衛所裏的事,還能比做知府油水更大?
陸冥之心下疑惑,便問了出來:“金業存為何要將手伸到衛所中?你可知道。”
“這……”周靖神色似有為難,他思索了一陣,搖了搖頭,道,“小人不知。”
陸冥之道:“無事。這幾日你先在墨韻這裏好好做事罷,再過兩日我再來找你一次,倒時你能在我這做到甚麽程度,便看你那日的表現如何了。”
燕齊諧也點了點頭:“好好做飯,槐花包子做的好吃些。”
周靖的眼睛陡然睜大了,心道,難不成……難不成這考驗是做飯????
陸冥之狠狠剜了燕齊諧一眼,嗬斥道:“閉嘴,別打岔!”
燕齊諧神色不變,隻是依言閉了嘴。
陸冥之再次看向周靖,道:“你便先安心待著,不用理燕齊諧那廝說的話。”
說罷起身,示意燕齊諧,就要往外走。
周靖行了大禮,高聲道:“恭送主上,燕師爺。”
走出了帳子,燕齊諧手上的槐花還沒吃完,還在往嘴裏丟,邊丟便嚼。
陸冥之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周靖今日和咱們說的話可信嗎?”
燕齊諧目不斜視,道:“未必。”
陸冥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燕齊諧接著道:“我說他這話未必可信,不是說周靖本人說的謊,而是這章少龐未必說了實話。”
“一家之言而已,又如何能斷言真相如何?況且現在,你是不是也想不通,為何金業存要往順德衛裏插手?難不成衛所裏能撈到的油水,會比他做知府更多?”燕齊諧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