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隻好憋著。
再看他身後,有兩個玄色衣衫之人,應是穿得昭軍軍服,一人著著玄色暗花紗曳撒,看衣上提花暗紋,品級怕是隻高不低。
比昭王恐怕也低不了些許了。
另一人隻著了玄色短打,衣上並無裝飾,應當隻是普通兵士了。方少龐正奇怪,怎的派了個普通兵士過來,再定睛一看。這人他認識,竟然是周靖!
金業存不等章少龐說話,徑直坐下了,坐在燕齊諧後首,率先開口笑道:“許久未見張兄啊,別來無恙啊。”
章少龐本想答,好甚麽好,我快氣死了,但畢竟還有兩個昭軍的人坐在那兒虎視眈眈,他也不好丟了麵子去,隻好強忍了下來,道:“尚可尚可。”旋即又仰頭傲然道,“隻是我看你就不太好了。你怎的坐在那昭軍使者的下首,我大越指揮使總不能這般不堪罷。”
金業存笑了笑,道:“燕師爺今後是要位列王侯之人,位自然在我之上,我坐他身後去又有何奇怪。”
章少龐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抖著手指指向金業存,道:“你……你竟然……”
金業存神色沒半點兒慚色,隻淡淡看了章少龐兩眼,口中道:“我如今已是大昭人,不屬你管教,且就算我還未入昭軍,也輪不到你管教我。”
金業存早非當年吳下阿蒙,隨便幾句話就能將章少龐氣得吐血。
章少龐臉色鐵青,氣哼哼地道:“你好的很啊。通敵叛國,竟然投靠了昭軍這幫雜碎!”
不待金業存答話,燕齊諧卻是先開了口:“章大人說話注意分寸,你就是這般在我麵前說話的嗎?”
章少龐正忙著發火,猛然聽見有人說話,猛然一抬頭,道:“你又是個甚麽人。”
燕齊諧看著他,神色冷淡,一雙原本自帶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再也不水光瀲灩,而是冷如冰窖,他淡淡道:“無名小卒,說出名字來你也未必知曉,大昭南鵬客,宣平燕齊諧。”
章少龐陡然一驚。燕齊諧?這哪裏是無名小卒,比昭王還小一歲,就已經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是甚麽無名小卒。
燕齊諧穿著一身玄色暗花紗的提花暗紋曳撒,頭上帶著四方平定巾,有些不倫不類,可在他身上,偏偏穿出一種儒將風範來。他輕輕搖了搖扇子,那折扇上提了一首詩。
黃巢的《題菊花》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狂草而書,颯遝風流。
燕齊諧挑著眉,語帶嘲諷:“你方才說甚麽?雜碎?雖說我是個無名小卒,但也要告誡你兩句。”他湊近了章少龐,用扇子遮住了嘴,輕聲道,“禍從口出,容易死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