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之即刻愣在當場,他平日裏八百年不去一趟後宮,去也不過是點卯似的在皇後和賢貴妃處坐坐,幾乎就沒有過過夜。這……難道是南才人和旁人私通了?
陸冥之哭笑不得,沒查出來方選侍和順和伯的陳年舊事,南才人反而開始自毀城牆了?
而後他再看信裏的其他東西,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蹦了出來——敬事房明明白白記了檔,甚至標注了並非是陸冥之留宿在南才人宮裏,而是陸冥之將南歌平留在了乾清宮!
他怎的半點兒都不記得了!陸冥之眉頭緊皺,怎的,這東西也能造假了?
陸冥之火速寫信去問禦前侍奉的陶涼,很快也得到了回信——陶涼得證了這個事實,且說,那日之後萬歲爺再沒提及過南才人,他隻當是服侍得不好,惹惱了萬歲爺,故而要冷一冷南才人。
陶涼為人極好,又安靜,人品他自然是信得過的,況且自己在他心裏君威頗甚絕不會沒事和後宮妃子霍霍在一起造假。
那這是怎麽回事兒?陸冥之拍了拍自己的腦子——他失心瘋了嗎?怎麽甚麽都不記得了。
他細細看了看敬事房的記檔,三月十二……
陸冥之臉色忽然一凜。三月十二。他那日明明白白記得,寧翊宸曾入過他夢來。
陸冥之登基以後,這還是第一回,所以跟寶貝似的將日子記了下來。這才是很不對的地方。陸冥之自然是知曉自己有些夜裏夢多和白日發癔症的毛病,但都不嚴重,這種程度的幻覺絕對不會令他連自己做過甚麽都不記得。
這是……?
陸冥之本來還因終又有黃粱夢一場這事兒高興呢,現下卻越想越毛——恐怕有人給他用了些致幻的藥物。
等他回京,恐怕還得喚在漏澤園如魚得水的顏初回來一趟。
此刻陸冥之正想著回京如何如何,京師裏還當真有些事兒。
方選侍方奇旖向皇後娘娘請示,自己年歲尚小,實在是想父母想的緊,懇請皇後娘娘放她回家省親。
溫琪孌現下基本是後宮一把抓——反正陸冥之誰也不待見,那肯定是皇後得勢啊。她不介意給這些小魚小蝦漏點兒好處出去。
方奇旖自然是高高興興回家了。
然後她見了一個人。
順和伯溫燁涵。
溫燁涵抱臂而立,神色冰冷。
方奇旖小心翼翼抬眼看他,小聲道:“涵哥哥。”
溫燁涵抬了抬眼皮,冷哼道:“你如今還這般喚我,不怕教人聽見了說不清?”
方奇旖低頭,眼眶紅了紅:“侯爺。”
溫燁涵神色依舊冷冰冰的:“這事兒都快過去一月有餘了,況且都已經鬧這麽大了,你怎的才讓我知曉。”
方奇旖:“這……”
溫燁涵直接堵上了她的話頭:“你別同我說甚麽‘實在困難’之類的話,若是有心,這些都不是困難。”
可這從宮裏往外遞消息何止是困難,那簡直是難過千山萬水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