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元正色說道:“但今次不同,因為動武之事,也是我謀劃的一部分。隻不過,這原本是我對你最後的布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這最後的殺招。”
莊冥神色如常,說道:“那你最初的布局,又是如何?”
宋天元應道:“原先,宋某隻想用計謀敗你,讓你莊氏商行徹底垮塌,讓你莊冥一無所有,讓你莊冥窮途末路,到了那個時候,你全無勢力,孑然一身,殘廢而已,生計都成難題,已不入我眼,殺與不殺,都無關緊要。”
莊冥笑道:“可是在這方麵,你已敗了。”
宋天元極為自負,但此刻卻也沒有否認,隻是應道:“我一年籌備,半年布局,竟全然無功,所有定下的計謀,就如打出去的拳頭,卻都被你盡數接下來,一個也未能建功。”
說到這裏,便見宋天元麵上,露出幾分感慨,說道:“不得不說,你確實很可怕。”
莊冥神情自若,說道:“你我之間,計謀來往,也算是神交已久,莊某也覺得,你一樣可怕。”
——
得到了莊冥的認可。
宋天元忽然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這是之前沒有過的。
因為在此之前,在他心中,謀士分四等,莊冥至少比自身,要低了一等。
而昨夜之事,他竟然敗了。
這讓他無比重視莊冥。
來自於對手的敬畏,才是最大的榮譽。
宋天元也禁不住感慨,給予眼前這個年輕人,最後的讚賞。
“你是宋某生平僅見的謀士,也算是謀劃最深之人。”
“你敗了我,讓我一敗塗地,讓宋家更是一敗塗地。”
“在此之前,我從沒有想過,你能接下這一局。”
“我從官、商、匪、銀這四點入手,本已考慮到你或許能接住其中一招,但卻未有料到,竟都全被你接住,無一錯漏。”
“原先我在這一次的布局之後,還有種種謀劃,但那後續的種種準備,在這一次落敗之後,便盡數成了空談。”
“昨夜我命人驟起發難,但你早有所料,早有布置,莊氏商行不但沒有垮塌,更讓我宋家無力翻身。”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宋家已然垮了,宋某失了手中的勢力,獨自一人也難與你莊氏商行抗衡。”
“是你的智計謀劃,才讓宋某有幾分窮途末路之感,便也隻能動用這最後的一步。”
“隻不過,此刻看來,動武之舉,並無高下之分,其實也是計謀之一,不過成王敗寇而已。”
“你在莊氏商行的定計,雖然完勝於我在宋家的謀劃,但你卻沒有料到,你最強的護衛,對你心生不滿,已被我策反了。”
“你輸了這條性命,從而輸了一切根本。”
“到底還是我贏了。”
“你忽略了人心。”
“我算計了人心。”
他靜靜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重複道:“莊冥,還是我贏了。”
場麵頓時沉寂了下來。
劉全等護衛心生死誌,頓生絕望之色。
霜靈臉色則蒼白到了極點。
反倒是白老,目光落在公子身上,原先極為沉重的思緒,不知怎地,忽然安定下來。
而就在這時,殷明的手,緩緩抬起,收了回去。
宋天元麵色微變,看向殷明,目光之中,難以置信。
莊冥輕聲道:“你輸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