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種態度,自然引來了那些聚攏抱團的士族官員的不滿,交頭接耳的聲音在人群之中四處飄蕩。
“國主這般禮遇,他竟然還能安靜地坐著,真是不敬。”
“到底國主年齡還是太小,如若國主再大一些,哪兒能縱容他諸葛宛陵這般猖狂?一介布衣,竟然能位列首座……”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他畢竟是丞相,如果怪罪下來,治咱們一個大不敬之罪,咱們都沒地方說理去。”
“他敢?這荊吳的盛世,還不得都靠我們?治罪?我倒要看看,他敢治咱們什麽罪!”
秦軻的風視已經展開,周圍的風吹草動在他耳朵裏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自然這些話語也一點不漏地進了他的耳朵。隻是此刻他也無暇顧及那麽多,當下,蘇定方才是他最難纏的麻煩。
他左踏一步,與蘇定方的右行形成相對之勢,盾牌一直舉到了與鼻尖同高的位置,隻露出一雙眼睛,在蘇定方的雙腿與戰刀之上久久停留,卻根本無法找到蘇定方任何的破綻。
“怎麽辦?”秦軻低聲對阿布道。
阿布同樣是眉頭緊皺,握槍的雙手在無聲之中滲出汗水,讓他感覺手心又熱又濕,他把長槍提到胸口的位置,手上的力量讓槍杆微微呈現弧度:“不知道,或許可以試試看破他的平衡。”
秦軻微微點頭,他也已經想到了,既然眼前蘇定方根本無機可乘,他們隻能主動創造出機會。畢竟他們是兩個人,相互配合之間,未必不能讓蘇定方腹背受敵,隻要能突破他那長長的戰刀……
秦軻額頭累積起許多豆大的汗珠,他知道,蘇定方同樣也在等待他們進攻,他們的攻勢越是猛烈,出現的破綻也會越大,兩人之間就算再有默契,也不可能真的心意相通。
隻要蘇定方能破開兩個人那微妙的距離,以他單人的實力,足以壓製他們任何一人。
也就是說,雙方的進攻會在同一時間開始。
“那就試試看。”秦軻輕聲道。
說著,他不再猶豫,身形下沉,向前踏出一步。
盡管隻是一步,就已經是入了蘇定方所掌控的範圍。
秦軻雖然並沒有什麽實戰機會,可終究在稻香村練了幾年劍,加上風視之術強化了他的感知力,那股由戰刀帶起的風撲麵而來,但他前進的勢頭不弱反強。
迎著蘇定方大開大合的劈斬,他右手反手握住短劍,劍柄頂住盾牌,竟是悍然地迎著戰刀頂了上去!
巨大的力量在盾牌上炸裂,蘇定方的力量仍然是那般可怕,占據著修為上的優勢,他的每一次劈斬仿佛都要把這精鐵盾牌給劈成兩半。
秦軻隻覺得自己半邊身體都快要麻痹了,但心裏一股狠勁卻像是從胸口頂到了喉嚨。
他一聲低喝,盾牌猛然向上,格開戰刀,反握著的短劍閃著銀色的光,順著盾牌的動作,自下而上地向著蘇定方的手腕一劃!
得手了!
秦軻心中一喜,就算他這一劍無法壓製住蘇定方,但隻要他能暫且地限製蘇定方的動作,阿布那一記全力的刺出,足以讓蘇定方丟棄戰刀認負吧?
隻是還沒等他心中的喜意蔓延,一股巨大的力量卻從他盾牌上狠狠地壓了下來。原本秦軻在剛剛蘇定方幾近蠻橫的劈斬之下仍然要舉著盾牌,肩膀到手臂的肌肉依然十分酸疼。
在這樣的力量之下,他肩膀一沉,手上的短劍明明已經接近蘇定方的手腕,卻再也難以遞出分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