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微微點頭:“也是……我們的位置太低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摸得到的。”
層麵太低麽?或許是吧。秦軻想。
相比較那些朝堂上動輒影響一國大勢的官員們,他們隻不過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隻是,如果要讓他戰到那個層麵去接受那個層麵的人心詭譎,他寧肯永遠做一個小人物,至少每天能有肉包子吃,他就會很開心。
“睡吧。”秦軻用力地在枕頭上動了動,卻仍然沒什麽睡意,可他強行控製著自己閉上了眼睛,隻希望這一覺越晚醒來越好。
翌日。
淩晨之時,雞已經叫了三聲,宮內悠長的鍾聲也傳遍了各處。但天空仍然顯得暗淡,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了,這讓行走在王宮門口的官員們都麵目不清,難以分辨。
禁軍仍然在王宮內不斷地巡視,在高長恭的安排下,整個王宮內禁軍分為三班,簡直是不分晝夜的地行走著,他們身上的鐵鎧相互摩擦碰撞發出沉重的聲音,手上的長矛和腰間的佩劍更是如當下清冷的空氣一般逼人。
官員打著哈欠,開始有序地通過宮門。
與往日不同,他們並非是從宮門外向內行走去參加早朝,而是從宮門內向外行走,麵容疲倦,神色匆匆。荊吳的王宮並沒有夜間留外臣夜宿的規矩,這些官員自然是在大殿就這麽將就著過了一夜。
大殿外的黑暗中,一晚上都是禁軍奔襲抓捕的聲音,許多人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走不出這座大殿,就更沒有什麽合眼小憩的心思了。
當大殿重新打開時,他們才找到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鍾大人,您看著麵色不好,怕不是一晚上在大殿裏受了風寒?您這般年紀,身體又從來不好,這一路回去也有不少距離,要不要我安排兩個人護送你?”宮門禁軍校尉其實也一夜沒睡,甚至可以說是滴水未進,但畢竟他們作為武官,身體要比這些孱弱的文官要好得多,所以眉間隻是有幾分疲倦,但精神氣色仍然不錯。
而相比較起來,他麵前的那位老臣麵色慘白,腳步虛浮,走起路來簡直是一搖三擺,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安然回府邸的樣子,也怪不得這位禁軍校尉擔心。
老臣疲倦地笑了笑,但表情怎麽看都像是哭喪,道:“那就多謝了。”歎了口氣,他錘了錘自己的背,咳嗽了一聲,道,“真是老了,事情總算暫且告一段落,隻怕我回去又是得喝上幾天湯藥不可。”
隻怕你回去還是睡不著吧?禁軍校尉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人陪著老臣出宮門而去。
單手按著劍柄,他繼續靜看官員們魚貫而出,眯著眼睛。
這一晚上整個荊吳王宮幾乎是在禁軍的控製下翻了個底朝天,從膳房再到淨身房等等部分,也搜出了好幾名與刺客有牽連的宦官或者是宮女。
大獄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犯人正在獄卒的手段下慘嚎。而他眼前的這群官員們,想必也會有不少人在某一天像是快溺死的狗一般被帶進廷尉府。
想到這裏,他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一晚上的疲倦也少了許多,看向那位於王宮內最大的那座大殿,默默地感謝上蒼眷顧諸葛丞相。
荊吳禁軍士卒大多出身平凡,是諸葛宛陵和高長恭手下的堅定力量,自然是唯這兩人馬首是瞻。甚至……如果有一天他們接到命令讓他們入宮去殺死那位本該是他們核心保護目標的小國主,隻怕他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