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個另想辦法?”高易水問。
老掌櫃看著高易水,深吸一口氣:“王宮。”
“王宮?”
“王宮裏的一座案牘庫,我的人想進去很久了,但一直沒機會進去。這座案牘庫一直是唐國血親在掌管,旁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老掌櫃沉重道:“不過在一年一度的清掃時節,我的人曾趁亂溜進去查勘了一下,找到了幾封至關重要的書信,據說跟羅盤下落有關。但很快,他就被發現了,隻來得及傳遞出這樣一點片麵的消息……而他,被庭杖打斷了脊骨,死在了宮裏。”
“如果說能進入這座案牘庫,或許就有機會接觸到羅盤的訊息。”老掌櫃閉上了眼睛,覺得眼皮上仿佛有千斤重。
“明白了。”高易水點頭,“李家的宗室私庫,隻怕就連楊太真都不見得能進去,能隨意進出的,恐怕隻有李求凰一係的宗親們,你的人就算偽裝得再好,不,王室宗親,如何能偽裝得了……”
“那我們怎麽拿到那幾封書信?”秦軻問。
“當然是……人去拿。”高易水小聲地說了句廢話,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顯然以老掌櫃和剩下的那些力量,已經不可能再做出一次像竊取五行司南的驚天之舉了。”
老掌櫃點頭疲倦道:“那一次的事情,我的人損失太多,如今更是要潛入案牘庫……不可能,不可能……”
“也是。”高易水自然理解,唐國王宮看似華貴非凡,實則是龍潭虎穴,入虎穴,取虎子,不留下二兩肉來,怎麽可能走得脫?
一個月之前,唐國王宮突兀起火,然後老掌櫃的人趁亂在寶庫中竊取了五行司南,再經過層層轉手,才終於把五行司南的指針送了出來。
如今想要舊事重演,談何容易?
幾個人都在沉默,阿布看著幾人臉上的凝重,終於出聲道:“那我們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有一個辦法。”老掌櫃道。
秦軻豁然抬頭,看著老掌櫃問:“什麽辦法?”
“三天後,是貴妃楊太真的生辰,而每年的這個時候,李求凰都會在宮內設大宴,王宮內外的防備也會疏忽一些。如果……我把手下所有的人都壓上去,或許能搶出一絲機會。”
“所有人?”高易水看著他,“王宮內還有多少是我們的人?”
“不多,十餘人。”老掌櫃道:“如果嚐試,未必沒有機會得手。但現在有兩個問題。其一,就算我的人得手了,也很難把消息傳遞出來。王宮內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們上一個能傳遞消息的人已經被斬首示眾,現如今,我們跟王宮之內的情報聯係已經斷了。其二,也是剛剛說到的問題,我們無法聯係到王宮內部,自然也不可能讓我手下的兒郎們從靜默中重新動起來。”
眾人又再次沉默了。
即使像是秦軻這樣的外行,也知道要進入唐國王宮,重新疏通渠道,把那些潛藏在暗處的“老鼠”重新聚攏到自己身邊有多難,而高易水這樣的人精更能在細節上捕捉到這件事情所潛藏著的危險氣息。
一旦失敗……會引起什麽後果?
是被順藤摸瓜,王宮中再迎來一場清洗?
還是……整座定安城都得被翻個底朝天,就連老掌櫃本人都無法幸免?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結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