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軍士終於走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而機括在手指的扳動之下,蓄勢待發許久的弓弦也在一瞬間繃直,伴隨著門內急促的呼吸聲,兩支弩箭一瞬間穿透門縫,激射而出!
雖然兩名軍士心中有所準備,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依舊讓他們猝不及防。當先一人還沒來得及舉起馬刀,就聽見噗哧兩聲,兩隻弩箭一支沒入他的胸口,一支穿透了他的喉嚨。
軍士直接軟倒了下去,躺在了後麵那名軍士的身上,連帶著後麵那人也向後退了幾步,沾了一身鮮血。
而就在這一刻,秦軻隔壁的房門猛然洞開,一聲大喝之中,有兩道黑影猶如箭矢一般衝了出來,長劍掃動氣流,已經是向著第二名軍士狠狠地斬了下去!
第二名軍士眼見自己的同僚如此幹脆利落地死在了弩箭之下,早已經肝膽俱裂,而當兩人衝出來的時候,更是已經明白自己的生死已經懸在了一線。
但他畢竟是軍中的兒郎!
縱然劍刃逼近眼前,他還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氣,猛然地舉起了馬刀,同時大喝:“敵襲!”
劍刃最終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舉起的馬刀最終還是慢了一刻,沒能封鎖住劍勢,撕裂開來的血肉帶走了他全身的力量,迸濺出的血在他的臉上猶如綻放的嬌豔梅花。
他無力地倒了下去,卻仍然怒瞪著眼睛。
而黑衣人喘著粗氣,知道現如今門外的人已經察覺,索性心一橫,一路向著樓下衝去。
兩人闖五十騎,縱然他身負修為,並非普通人可比,可也知道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他也凶多吉少。
隻是他或許別無選擇。
當他們衝到客棧院子的門口,門外迎麵而來的不是刀光,而是無數箭矢,雖說普通手弩的射程不如硬弓,卻也足夠封鎖這道不寬的大門。
“庭槐!”一人喊著。
另一人的大腿上已經中了一箭。
緊隨其後的,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盡管這人也有些許修為,但在這樣的弩箭之下,終究難以幸免。弩箭無情地紮入了他的身體各處,甚至有一支刺入了眼眶,死死地卡在了他的顱骨之中。
等到一輪箭矢齊射完畢,這個人已經成為了地上的一隻箭垛,血淌了一地。
而門外的袁公子坐在馬上,仍然眯著眼睛,仿佛兩名死去的軍士與他毫無關聯,微笑著提高聲音:“本都尉奉命追查墨家密探,牆後麵的那位,是否正是墨家密探白起?”
那人背靠在院牆上,雙目死死地盯著自己慘死的袍澤,半晌後,咬牙切齒地答道:“白起在此!可你們休想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我們墨者光明磊落,行俠天下,不是什麽密探!”
“墨者?”秦軻在窗縫中看到了那身穿樸素黑衣,握著長劍的白起,縱然他的麵容因為見到了袍澤慘死而變得有些扭曲,縱然他的雙鬢因為漫天揚起的塵灰而顯得有些紛亂,可他那一雙眉頭彰顯著的是不屈,是剛正。
師父曾經也跟他說過這個十分特殊的群體,而他那時聽著也多半是帶著好奇與一點懵懂的崇敬。
初代墨家巨子在創立墨家學派的時候,曾提出:兼愛、非攻、尚賢、尚同、節用、節葬、非樂、非命、天誌、明鬼等等說法,最重要的兩點,就是兼愛和非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