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麽?”蔡琰眯縫著眼睛,湊近了秦軻道:“讓大家知道你有個世家大族的妻子怎麽了?到時候,別你們那位縣令得在你麵前恭恭敬敬,就連那位郡守都要敬你三分咧。”
“我……我不想把這件事情傳開……”秦軻拍了拍後腦勺,使勁搖頭道:“原本這事兒隻在錦州,一旦哪傳到這裏來了,我和胤雪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那我將來還怎麽做人?等我找到師父,我還要回來住的呢!”
“裝。”蔡琰把手裏的竹簡砸了過去,用潔白纖細的手指著秦軻,“你們男人最是虛偽,表麵上好像百般不樂意,但實際上,你那心裏難道就沒有得意過?”
“我……我哪裏有得意!”不知怎的,秦軻突然激動地大喊起來,“我從來沒有過好嗎!我很苦惱的好嗎!”
蔡琰重新睜開眼睛,笑得甜美:“我開個玩笑,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唔……”秦軻看著她眼裏的笑意,知道她又故意在逗自己,他耷拉著腦袋,聲咕噥著:“總之我沒有。”
既然不能搬出公輸家這座大山,秦軻隻能用出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反正他早晚要回去錦州,早一些和晚一些也沒什麽差別。
而且,雖然高易水對公輸家局勢的判斷是“靜觀其變”,可如果一直靜觀,恐怕也會變成消極應對吧?
秦軻不是高易水,沒有那樣深入謀算,自然也想不明白其中幾處關竅,但他隻能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公輸胤雪的家主之位,他還是要幫著爭的。
不單單是因為交易,更因為如今他早已把公輸胤雪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差不多五月中旬的時候,坐在馬背上的秦軻終於再度看見城門上鐫刻的那肅穆莊嚴的“錦州”二字。
公輸家似乎一切都好,高易水和阿布仍然每閑著無聊,不是逛戲園子就是四處吃吃喝喝;公輸胤雪仍然每忙著公輸仁交代的事情,隻是因為連續不斷的忙碌,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而公輸究則是在公輸家中頤指氣使,儼然一副當家主事的樣子——當然,隻是表麵上。
所有人都都清楚,隻要躺在病榻上的那個人不死,就算公輸究再怎麽蹦躂也是虛有其表,隻要公輸仁張口一句話,便足以將他打落塵埃。
不過,公輸究並不怎麽擔心。
無論是從煎藥的炊煙之中,還是從盧神醫每診完脈的愁容之中,他都清楚,公輸仁的大限之日已經越來越近。
他要做的,隻是等待。
舊的王冕落地之時,自然會有人跪著把新的王冕戴到他頭上。
“你大伯也真是的,這麽多事情都讓你一個人做,你又不是鐵打的機關人,哪裏能受得住?”秦軻坐在椅子上語氣帶了幾分抱怨,他的對麵,坐著公輸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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