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攥著菩薩劍的劍柄,他並不在乎眼前的這個雙刹幫。
他邁開腳步,逐漸靠近了那塊匾額,可一旁家丁殷勤的那句“大人,看看您的請柬”根本沒有入他的耳,顯得模糊不清。
請柬他自然是有的,隻不過,他的請柬與旁人不同。
隨著一聲砰然巨響,那塊看起來全新的匾額頓時哢嚓斷裂成兩截,重重地墜落在地上,震得周圍人四處逃竄。
菩薩劍沉重的劍鞘幾乎像一把重錘,在秦軻刻意加力的投擲之下,即便鑄鐵的匾額也得砸出幾道裂縫。
而後秦軻接住了落下來的菩薩劍,動作行雲流水,瀟灑不羈,就這麽單槍匹馬地跨過了門檻,一時間院落裏響起了無數的痛呼聲與驚叫聲。
從墨家回來之後,他已經穩穩地踏進了小宗師境界,放在江湖上也應該算個上流高手了。
何況,菩薩劍在手,風雷在身,他自信隻要不遇上像曾輿、哲別格,程雙斧那樣的小宗師佼佼者,即便如公輸察那樣水準的小宗師,也不再會是他的對手。
自然他這一路勢如破竹,菩薩劍還不曾出鞘,僅僅靠著鈍重的劍鞘就已經砸得那些所謂的“江湖高手”七葷八素。
“你是誰!”眼見這樣一位殺神如此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流水席上的賓客也隨之大亂,雙刹幫正在與賓客大碗喝酒的雙鹿堂主一把操起了流星錘,卻一下子愣在當場沒敢揮出,隻望著秦軻一身還沒來得及卸下的黑色甲胄,瞳孔微縮。
軍中的高手?
雙鹿堂堂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知道麵前這位絕非善類,可他們雙刹幫又是什麽地方沒打點妥當,惹上了這樣一位麻煩人物?
從這氣勢和出手的速度……至少該是一位快要破三境的修行者吧?
“寧馨在哪裏。”與雙鹿堂堂主不同,秦軻心無旁騖,有的隻是一股子決然和冷厲。
兒時失去至親,少時師父遠去,因此現在的他對於每一份感情都十分珍視,哪怕他與寧馨隻是近乎於萍水相逢般的短暫相處,卻已經成為了他回憶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寧馨?”雙鹿堂堂主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茫然。
但秦軻看著他的神色,失去了耐心,左腿一進之間,整個人像是憑空向前移動了五步的距離。
“不知道?那就讓知道的人出來見我!”
接著是一聲悶響,似乎還夾帶著骨骼斷裂的聲音,雙鹿堂堂主一瞬間像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直接軟倒下去,口鼻跟著噴湧出了大團大團的鮮血。
秦軻的靴底在地上踩出了朵朵紅花。
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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