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一切力量起源,唯有它在黑暗之中綻放光明,把文明與野蠻相互連接,就像淩駕一切的神靈,無法拒絕,也無法抵抗。
業蛾雖是來自長城外的凶獸,有著一人多高的體形和堅硬的甲殼,可當他們麵對火焰撲麵而來的時候,也顯得格外拘謹和畏懼。
數百枝火油箭落在了業蛾的身上,點燃了那早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的翅膀,灼痛了它們未被甲殼所覆蓋的關節,一些業蛾直接因為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在地上打起滾來。
可以看見業蛾大多數並未受到什麽致命傷,更多的隻是因為痛楚和恐懼而瑟縮,僅僅如此。
“與活屍相比,火的威脅已經降低了太多。”黃曜的聲音像是鐵片摩擦,銳利又冷靜。
孫既安點了點頭,道:“恐怕隻有木氏軍團的那種戰刀,才好應對。”
他們都見過木蘭那把戰刀,大而寬闊,雖不鋒利卻可以承受大力劈砍,而且木氏家族在悠悠曆史長河之中早已經有了一套獨特的戰法,一旦展開,即便是凶獸也得飲恨當場。
可他們手裏並沒有那樣的戰刀,更沒有那麽多能握住沉重戰刀的壯士。
“守!守!守!”軍陣裏的士兵們半跪在地上,滿是老繭的手握緊了盾牌與長矛,額頭上有汗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兩輪火油箭齊射,業蛾已來到陣前,腐臭的味道宛若春天裏城中亂飛的柳絮,沒頭沒腦地盡數鑽入荊吳軍的鼻腔,而後是那三對健壯的蟲足和那猙獰的口器。
兩軍第一次碰撞,立時炸開無數的鮮血與甲殼。
業蛾的身體根本無法用尋常道理推論,墨綠色且粘稠腥臭的血液裏,流淌的都是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陰暗。
“啊——”在發泄一般的嘶吼之中,無數的荊吳軍把長矛狠狠地推進,再推進,直到破開甲殼,深入進業蛾的身軀,似乎是想用金鐵的冰冷凍住那股令人悚然的惡心。
那張人臉鮮活起來,空洞的眼眶裏盛滿了恐懼與怨毒,它瘋狂地搖動和嚎叫著,似乎想要從中掙脫出來。
一名略顯稚嫩的士兵瞪著眼睛,嘴唇顫抖著,青筋根根爆起,全身的力量已經催動到了極致,卻難以再度推進。
“嘶嘶嘶咯咯咯……”業蛾的身軀顫動起來,靠著四條有力的蟲足撐住身軀,前方的兩條蟲足宛若兩杆槍一般直接刺出,速度幾如離弦的箭。
頃刻間,裹著鐵皮的木盾就被刺出一個空洞,而後繼續向前,破開厚厚的胸甲,鑽入了士兵的心窩!
年輕士兵猛然張開嘴,一股鮮血從中噴湧出來,那滿是絨毛的蟲足就像是一杆長槍狠狠地貫穿了他的身體,如果不是被盾牌死死卡住,隻怕這人已經被撕成兩半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