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炸開,接著整個世界變成一片空白。
自東洲大戰後,她便不怎麽做夢,是以,她也未再見過這個人。
三個多月,長不長,可關於他的一切,都似是隨著東洲那漫的黑暗,徹底消散了。
那大約真是個夢的,夢醒來,夢裏的一切,越是細想,便越是模糊。
模糊到,她甚至記不起他的模樣。
可真的見到,卻又覺得明明是那麽清晰,清晰到,刻骨。
“哈,沒想到人類中,還有不怕死的?”
一道張狂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頭巨大的妖獸橫掃而來,周圍卷起狼煙,街道兩側,無數慘厲的尖叫,裹著勁風,將他銀雪似的發絲撩起,雨點自傘下竄了進來,打落在雲錦繡的臉上,似眼淚般,順著臉頰滑落。
然她僵站在那裏,隻有些發怔的看著他。
她果然是個拙於言辭的,那些字句,似乎變得很陌生,陌生到它們都卡在喉嚨裏,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吐出。
他目光淡淡的看著她,良久緩緩開口:“全殺光。”
衣袖擦過她的身子,他緩緩的擦著她的肩膀走過。
雨點“嘩啦”一聲,砸了下來。
巨大的雨點,幾乎讓雲錦繡睜不開眼睛。
可怕的殺氣緩緩將她籠罩,雲錦繡站在那裏,聲音被巨大的雨聲衝刷。
她上前兩步,聲音微顫:“宮離澈!是你嗎?”
是他嗎?
是他吧!
那樣蓬軟的狐尾狐耳,那樣的不可一世,那樣的殘酷和嗜血,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
雨聲大了些,隔著雨幕,他微微回過身來,目光落在她身上,聲音撩撩:“宮離澈是我。”
雲錦繡僵站著,殺氣自後背席卷而來,她感覺肌膚都似要被撕裂。
可……這是夢吧?
她怔忡著,良久,她微微笑了笑:“真好。”
他的眸子微微抬起,視線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然狂暴的殺氣,已然將她籠罩……
院門被悄悄推開,趙水兒的腦袋探了進來,旋即她輕輕的“噓”了一聲。
院子裏的桃花開的極好,風一來,桃花簌簌飄落。
“錦繡姐姐睡熟啦。”趙水兒躡手躡腳的走到石桌前,待看到雲錦繡泛紅的臉頰時,趙水兒不由道:“輕塵哥哥,錦繡姐姐的臉好紅,是不是發燒了?”
君輕塵一頓,抬步走到雲錦繡跟前,抬手落在她額頭,卻覺滾燙一片。
“水兒,去端些冷水來。”君輕塵緩聲開口。
趙水兒立刻點了點頭,剛要轉身跑開,又頓住步子道:“院長叫你們過去一趟,現在不去,真的沒問題麽?”
君輕塵將雲錦繡抱起來,看了一眼趙水兒微微笑道:“若是院長生氣殺到這裏,豈不是剛好不用跑這一趟?”
趙水兒“嘻嘻”一笑:“也是,輕塵哥哥真聰明。”
君輕塵以胳膊肘推開房門,懷裏的人全身滾燙,灼熱的呼吸撲在他胸口,即便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那灼熱。
君輕塵目光微閃,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接著身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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