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幹巴老頭兩眼炯炯有神，雖然身材有些消瘦，可是卻給人一種“結實”的感覺，石峰不禁聯想到一句土話“幹巴棍一包勁”；老頭腰杆筆直，雙手平方到膝蓋上，穿了件尋常襯衣，不過就連最頂端的扣子也扣得嚴實；老頭雖然臉上掛著淺笑，可是卻透著一股子威嚴，不，似乎還有淡淡的殺伐氣息。
“外來的，當過軍人，而且級別還不低。”石峰瞥了兩眼便有了大致的判斷。
石峰老家村子不大，雖然他平時很少回來，可是認清是哪家街坊還是可以的，很顯然眼前這老頭石峰之前並未見過。
“來訪戰友？”石峰笑著問道。
“咦？這你都能看出來？”老頭有些吃驚。
“這不難猜。”石峰指了指遠處。
村東頭的邱老頭此時正站在遠處朝這邊關切地望著，很明顯與眼前這老頭相識。邱老頭當過兵，資格極老，不過退伍的時候級別並不高，村裏說什麽的都有：有說他脾氣太臭得罪人的，有說總打敗仗的，還有人說邱老頭是因男女作風問題被開回來的......
邱老頭的表情，再結合石峰之前的觀察，不難判斷出眼前這老頭應該跟邱老頭是戰友關係。
“老人家，我們村雖然窮山惡水，可是民風可是很淳樸的，不至於搞這架勢吧？”石峰略帶諷刺地說道。
等候就診的人群後麵有四個腦袋一直虎視眈眈地盯住石峰，神情十分嚴肅，而且麵孔很生不是本村人，石峰稍加推測便知道那四個年輕人極有可能是老頭的警衛。
“哎，這都讓你給看出來了，”老頭搖頭一笑，扭頭使了個眼色，那四個腦袋便隱入人群消失不見了，然後繼續說道：“就這點偵查水平，丟人呐，我們那會......”老頭說了半句又止住了。
“這些隻要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來，那我的病呢？說說看。”老頭饒有興致，示意石峰說下去。
“全說？”石峰淡笑問道。
老頭點頭，算是默認。
“那好，那就從頭說到腳吧，”石峰喝了口綠豆湯，不急不慢地說道：“頭發有點禿，不過是老坑了，應該是在炎熱潮濕的環境過敏所致；血壓偏高，腦血管老化，有腦出血的潛在威脅，而且概率極高，要忌煙酒；左耳貌似有耳鳴吧？不過不算大毛病；眼睛嘛，正常......不過你鼻梁斷過，假牙貌似好更換了......”
“繼續。”老頭不置可否，催促石峰繼續說下去。
“脖子嘛，頸椎病，這個好說，先放一邊；聽你的喘息聲，你的肺應該受過傷，啥傷呢？可能是槍傷吧！你胃也不舒服吧？胃脹難受就別忍住啊，該打嗝打嗝，該吃藥吃藥，你跟個老烏龜似的脖子一伸一縮的想幹啥？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比喻而已，不太貼切......”
石峰平日裏貧嘴慣例，一不小心將“老烏龜”這詞用到了老頭身上，這是極不禮貌的，石峰連忙致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事，千年王八萬年龜，長壽是好事，不過也別給國家添負擔......”老頭擺擺手，毫不在意。
“額......說道哪裏了？對，說到肚了，胃......”石峰又說叉了嘴，豬牛的胃才叫肚，於是連忙改口，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繼續說：“其它內髒還好，正常老化而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