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封青岩北上萬裏長亭時,天高雲淡氣漸寒。所謂歲月更替,四季輪回,一葉知秋,片霜進冬。待他在幽冥斬殺“詭異”,清理完惡鬼時,已是仲冬之末。
草木凋零,蟄蟲休眠,北地大雪封天。
莫道歲月晚,始知冬夜長。
清晨。
百姓從暖暖的被窩裏艱難爬起來,拉開屋門,一股如刀般的寒意迎麵撲來,刮得臉頰生痛。
碰!
大門猛然關上。
這時,不論是院子裏,還是茫茫田野中,皆落滿厚厚的一層雪花。從鼻子和嘴巴中呼出的白氣,輕輕上升,緩緩消散,又似乎在凝結般,百姓抖動身子搓手道:“真冷!”
在亳城的大街上。
小販早已經吆喝著號子……
靈水河南岸的一座座院子裏,學子亦不得不痛苦爬起來,趕緊穿上輕裘或長袍等禦寒之服,迎著寒風匆匆前往書院。
書院的大門前,站著數位身穿厚厚長袍的教習。
“見過教習。”
“見過教習。”
趕來的學子匆匆行禮。
教習隻是微微點頭,目光便落在書院一側的山頭上,眼裏充滿欣慰的神色。
因為在那座披白的山頭上,早已經有不少學子迎著寒風誦讀。
如赫連山、顏山等學子。
“君子離開,書院顯得有些冷清啊。”
有教習看了看四周道。
“的確。”
有教習點頭。
但是,隻能相對來說。
雖然現在於亳城的文人墨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但是沒有君子的書院,以及沒有君子的亳城,似乎的確是“冷清”了很多。
在不少人的意識裏,隻要有君子在。
即使隻有幾千的人亳城,亦不會覺得冷清;而沒有君子在,即使是十萬人的亳城,亦會覺得冷冷清清。
目前書院的學子以及教習就如此。
“君子前往萬裏長亭,一月有餘,為何還不見回來?”有教習頗有些好奇,接著搖搖頭又道:“若再不趕回來,怕是要錯過大師兄之位了。”
“除了君子,誰能為書院大師兄?”
這時,一名年輕的教習啞然一笑,又補充道:“誰敢為大師兄?”
其他教習聞言點了點頭。
除了君子,誰能為書院大師兄?
誰敢為大師兄?
雖然說,書院的大師兄之位,對於身為虛聖的君子來說,顯得有些雞肋了。但是,書院的大師兄之位,應該是君子的榮譽,亦應是儒教傑出弟子的曆程之一……
這方算是一種圓滿。
而且,書院的大師兄之位,不僅僅代表榮譽,亦代表強大的權力。它不僅地位等同書院的大教諭,在行走天下時,更可代表書院。
而能夠代表書院的,除了院主,便是大師兄了。
即使是大教諭亦不能。
當然,大教諭代表院主的意誌,亦可以說是代表書院。
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隻有儒教八十一書院的大師兄,方可競爭聖子之位。而隻有聖子,方能夠成為教主……
這便是為何大師兄,能夠壓下大教諭的原因。
所以,即使封青岩成為真正的聖人,倘若不是書院大師兄,更不是聖子,亦不能為儒教教主。
除非篡位。
在諸聖時代,教主的地位高於聖人。
甚至還出現過,教主隻是半聖,一群聖人朝半聖行禮的事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