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盯著眼前秀白瑩潤的臉,仔細看,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微的絨毛,看起來還是個稚氣未褪的孩子。
在外頭受了委屈還能不哭不鬧,但一歸家,見著家中會替她做主之人,便開始扁嘴醞釀哭意。
他手癢,想要摸一摸這張孱白秀美的臉蛋。
但最終隻是指腹在身子一側的衣擺上輕撚了下,沒有抬起。
“怎麽了?”他聽見自己溫潤的聲線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響起,眸光含笑,手指了指妻子手中的藥碗,神情流露出關切來,“聽管家你又病了,可有請大夫仔細瞧瞧?”
池芫心裏對沈太傅的怨氣還沒消,但對著這樣一張偽裝得完美無缺的臉,她的人設不準她做出心裏想將手中這碗藥直接潑他臉上的行徑來。
相反,她還得半羞怯半委屈地眨著眸子,淚珠兒在眼圈裏打轉,微微支起身子,手飛快朝丫鬟伸過去,後者立馬接過她手裏的碗,放置一旁。
等雙手空閑了,池芫便猛地朝毫無防備的沈昭慕撲過去,雙手死死地摟著對方的脖頸,臉埋進他鎖骨處,甕聲甕氣地著——
“你怎麽才來,怎麽才回來呀。”
姑娘的聲音聽起來脆脆軟軟的,委屈極了,語調還帶著幾分顫音,似是隨時能抽泣起來。
雙手柔軟卻很用力地掛在他脖子上,唯恐他丟下她似的。
這樣全然信任和依賴的動作,叫黑心黑肺的沈太傅心底微微一軟,抬手便輕拍了拍池芫的後背,語氣帶著安慰地響起——
“好了,沒事了,我在這。”
池芫:嗬,你在或者不在,惡毒的男二你的仇恨值都在我身上,隻增不減。
一想到她在皇宮中差點半條命要被皇後給折騰進去,而他倒好,放著找人給他通風報信求救的自己不管,任皇後欺負她。
沈太傅,你的癡情人設,就不能從一而終地捂緊麽?
但她麵上卻仍舊能撒嬌地抱著對方的脖子,委委屈屈地抽噎著道,“夫君,我怕,我怕極了。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我不怕死,既知會死,便不在意。可我在意的,是我死了,便再也見不到你。
沈昭慕微微一僵,脖子和手,都像是千斤重似的,掙不開,舍不得。
“別怕,過去了。沒事,沒事。”沈昭慕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安撫著池芫,與此同時,池芫抬起臉,衝屋內杵著盡量降低存在感的丫鬟擠眉弄眼。
丫鬟先還一頭霧水,等看到池芫用口型和她了“膝蓋”兩個字後,立即心靈相通了。
忙整理了下神色,才凝重和心疼地道,“大人,姐的膝蓋傷了……您,您能替她上藥麽?”
話音落,池芫衝她無聲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隊友真的厲害,一下子就跳躍到了讓男二給她上藥的層次來了。
她想笑,但最後隻故作矜持和冷靜地摸了摸唇。
“好。”
而沈太傅,麵不改色地接過丫鬟遞來的雪膚膏,作勢去拉池芫的腿。
“誒別別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