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擼起袖子,戴上一個簡易的自製口罩,怕掃帚掃地揚起的灰塵會感染到沈昭慕的傷口,便拿了一件她穿舊了的外衫,用剪子一分為二,折疊下,做成簡單的抹布。
打濕後,開始抹桌子、抹地。
然後又出去,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她可以一出入一次寒園,她便去寒園外邊最近的花園,采了一捧牆邊生長的金銀花回來。
主要是她不確定其他飼養的花能不能采摘,隻能從這些自由生長的野花下手了。
再了,金銀花很香,且還能入藥,是個好東西。
她將花瓶洗幹淨了倒點水進去,然後把一大捧金銀花分成兩三束,插進花瓶中,一瓶擺在廳中,一瓶擺放在沈昭慕床頭前的櫃子上和衣櫃上。
沈昭慕蹙了下眉心,看著這不起眼的花,有些嫌棄,但他太累太疼了,不想話。
然後聞到這還算湊合的香氣,隻覺得昏昏沉沉的,更困了,眼皮子上下閉閉又合合,最後還是撐不住,睡著了。
池芫將沈昭慕睡覺的寢室打掃整理幹淨後,一回頭便見對方手放在臉頰下,蹙著眉心睡著的樣子。
他眼下青黑很重,池芫記得,自打進了這寒園,這家夥便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就算睡著了,夜半也會驚醒。
有一回,原身在耳房睡著,被他的夢魘驚醒。
聽見他斷斷續續地帶著恐慌和悲痛地喚著“母後”、“不要死”、“父皇不要”之類的話。
他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麵臨著危險,就連唯一伺候的宮婢都是他大哥的仇人,而母後的橫死,身份的驟變都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如今,那提防著她的神經,也扛不住舒適的環境和傷口的折磨,而不得不睡過去。
池芫輕輕帶上了門,不敢驚擾了本就睡不熟的人,而後到院子中,開始苦逼地洗刷刷。
她隻洗了沈昭慕的衣物,至於被褥,她看了眼自己搓紅了的手,想著這原身雖然出身平凡,但從就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外貌行騙裝柔弱,倒是很少受罪,這手更是沒怎麽做過粗活。
進宮後又因為太子喜愛貌美的宮婢伺候,她更是一下便被選中去伺候沈昭慕,平時也就負責端端茶水點心,更是沒做過苦活。
也是因此,一雙手才白嫩嫩的,是千金姐的手也不誇張了。
她累得直不起腰,見門口兩個太監一開始還盯著她,想看她要做什麽,後來發現她真的隻是在幹活,便又開始打盹……
眯了眯眼,她直接走過去,拽了一個,“德子,平日裏姐姐待你怎麽樣啊?”
德子被攪了美夢正不耐煩呢,就見池芫笑眯眯地衝自己眨眼,他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雖然他是個太監,但池芫這樣不隻是清秀之姿,而是嫵媚清純並存的姿色,也叫他移不開眼。
不由得就接著話,“池姑姑對德子極好的。”有什麽要變賣的都拿來讓他賣,他從中倒是撈了不少油水。
池芫便收了笑,自然地指使他,“我還可以對你更好,不過呢,你先幫我個忙吧。”
“什麽?”
“喏,都洗了吧。”
“……”
然後,被美色所蒙騙的德子,被迫洗了一下午的被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