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晨一坐下,就朝沈昭慕淺笑著看過來。
“三弟,好久不見,身上的傷——好些了麽?”
他的表現,宛如一個真正關心自己弟弟狀況的好兄長,可沈昭慕卻是冷著個臉,對著他笑不出來。
他一隻手死死地按在椅背上,手背青筋凸起,仿佛將那手下的椅背當做了身旁坐著的沈昭晨。
眼眸裏陰鷙冷光幽幽地閃著,“不牢大皇兄費心,孤,好得很。”
池芫來的路上還有點怕沈昭慕這孩子剛從喪母被廢的打擊中回不過神,見到沈昭晨會忍不住動手。
但好在,這娃雖然年紀還輕,但心性也算是能忍的了。畢竟,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太子殿下了。
沈昭晨麵上笑意依舊不減,輕勾著唇,語氣輕緩地狀似提醒著,“三弟,這稱謂該改改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語氣裏的惡意,不難察覺,就是故意在刺激沈昭慕。
池芫忍不住咬了咬唇,唯恐沈昭慕被這句話給氣到。
“謝大皇兄提醒,臣弟都險些忘了,你我都隻是皇子的身份了。”
沈昭慕卻出奇地,在短暫的渾身僵硬打算豎起所有刺的瞬間,他突然鬆了些,唇邊譏誚地扯開了一抹寡淡的笑容,讓人覺得陰冷得很。
如是著。
瞬間,沈昭晨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地僵硬了起來。
不一樣,這個一向隻懂得享受,高高在上、紙醉金迷的草包,居然學會隱忍了。
池芫忍不住心裏比了個“yes”,少年,反擊得好!
是啊,廢太子再怎麽也還曾經當過太子,這男主再怎麽也還是個皇子,離上位還遠著呢。
沈昭晨的視線不經意似的移到池芫麵上,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眼睛眨了下,端起酒盞飲了一口。
池芫莫名打了個寒噤,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凶狠的狼給盯上了一般,要被咬下來一塊肉,不寒而栗。
她自然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殿下,奴婢給您添酒。”
給沈昭慕添了果酒。
沈昭晨一下子不是很理解她這反應是什麽意思。
隻能舉杯,“三弟話總是這麽風趣,來,兄長敬你。”
沈昭慕看了眼麵前的酒盞,慢條斯理地從袖子裏拿出一根銀針,遞給池芫,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她。
“殿下請用。”
池芫將沒變色的銀針遞回去了,也學著他麵不改色,淺淺微笑的模樣。
“不好意思啊皇兄,臣弟疑心病重,對了,要不給你也試下?”
他著,又重新將銀針拿出來,這架勢,好像是真要替沈昭晨試一試毒。
沈昭晨眉心輕攏了下,忙抬手打住,“不必了。”
然後也就打消了和沈昭慕喝酒的興致。
別過臉,同別人交談起來。
沈昭慕樂得個清淨,這酒盞裏的酒也一滴未沾。
池芫巡視四周,有些奇怪,剛剛沈昭晨的視線落在沈昭慕身上時,並沒有在他的華服上過多停留。
難道……不是他做的?
那能收買或者指使內務府送來這樣一件有問題的華服的……難不成還真是老皇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