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一雙眼睛大大的，裏麵澄澈一片，滿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這叫池芫微微翹起唇瓣，她看了眼啃著糖果不知愁滋味的二妞，又看向人卻老成做派的大妞，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就不怕姐姐殺了你爹？”
她並不擔心在女孩麵前喊打喊殺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生而為妖，如今終於能為所欲為了，她才不顧忌這些俗世枷鎖。
看誰不爽，就叫她閉嘴，打一頓。
大妞聽到“殺”這個字眼，還是有些害怕，吞了下口水，很快卻隻搖頭，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池芫的臉。
“不，你是好人。就，就算……我，我和二妞也不會出賣你的！”
二妞聽到姐姐提到自己，不明所以，乖乖點頭，“對！”
池芫不禁樂了，“哦，為何？”
她一挑眉梢，身子微微往後靠著門板，臉上盡是漫不經心和悠然自得，頗為感興趣地問著。
裏頭還躺著個被她廢了的人，她卻在門外和男人的一雙女兒笑吟吟地聊起來。
大妞真誠地著，“因為爹老是打我們，還要賣了我們——但姐姐你給我們糖，還要帶我們去見娘。你是好人。”
你是好人。
池芫抬手作勢掏掏耳朵，她明明是隻妖，但這一下來，這娘倆不知道了多少遍她是好人了。
來也真的是好玩，沈昭慕想要除她，這邊弱無助的人類卻將她當仙女和菩薩一樣地供著。
捏了捏大妞沒什麽肉感的臉，她不無失望，要是元寶在這就好了，他臉上肉嘟嘟的，一定很好捏。
想著，她對兩個丫頭，“走吧，別等你們那個爹醒了，就走不了了哦。”
她語氣輕飄飄地著，卻成功唬住了長期以來被渣爹打罵的兩個孩子。
“姐姐，我怕黑，牽手可以嗎？”
二妞吃完了糖果，脆生生地著，伸出手就要抓池芫漂亮白皙的手。
有些嫌棄她的手黑乎乎的，但池芫還是耐著性子，“喏，別蹭髒了。”
著，她又看了眼一旁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大妞，後者靦腆地將手在身上使勁擦了幾下，卻沒敢伸手。
雖然才五歲，卻比妹妹要懂事許多，叫池芫見了，不由得歎氣，瞪了眼，伸出另一隻手，“行了，不點的，老氣橫秋，牽著吧。”
她著，白皙的左手就多了一隻瘦巴巴的手，攥得緊緊的，像是怕池芫一會翻臉不肯帶她走一樣。
回到自己住的客棧，池芫將兩個女娃娃推到她給婦人開的那間房中，婦人忐忑了一，此時此刻瞧見兩個女兒安然無恙地被池芫帶回來，先是一愣。
隨後立馬上前，抱著兩個女兒就開始痛哭。
兩個孩子驚魂未定的，見到了親生母親，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哭了。
就連堅強點的大妞也忍不住抓著婦人的衣襟，聲地嗚咽起來。
見這娘仨哭作一團，池芫有些嫌棄地捂了耳朵，忙逃難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人類女性太可怕了，不管年紀多大，都太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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