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七日了。
池芫剝落了臉上的藥泥外殼,有些疼,卻不是最初那會兒的黏著血肉的疼了。
她將泥殼一點點剝下來後,便見銅鏡中,女子姣好的容貌顯露了出來。
是個千嬌百媚,卻因為一雙清媚的眼,還有那眉宇間的殺凜之氣,使得這張臉與柔弱無關。
低眉是風情,抬眼是殺伐。
轉換自如。
但是這張臉並非完美無瑕的,池芫伸手輕輕地落在右臉那半指長的從鼻翼一側,直衝眉梢的疤痕,眉心微微擰了擰。
隻能銅鏡看得不真切,還可以自己是個美人,但這臉上淡粉的疤,肉眼可見,如美玉有瑕般,美人臉上帶著疤,能好看到哪裏去。
聽不到池芫的聲音,沈昭慕便有些擔心她是接受不了毀了容的臉——
畢竟,這是除了他自毀容顏前,她唯一一次照鏡子。
“教主……”
“給我找個麵具吧。半邊就行。”
左邊臉當時隻是被波及了些許,在這七日的洗臉、抹藥下,的確恢複了九成,也不難看出來。
再,她也不想戴整個的麵具,透不過氣。
如果不是眉梢也有,她完全可以戴麵紗的。
係統:一般麵紗戴了,都是為了讓風吹走,被外人看見你真實樣貌而存在的。
池芫:……你最近轉看武俠言情了?
套路懂這麽多,也不見它幫上忙。
“好。”
沈有求必應昭慕,自然是應允了下來。
雖臉上的傷愈合神速,也恢複了不少,但池芫就是提不起興致來,便懶洋洋地又睡下了。
沈昭慕將銅鏡放回原處,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一出去,便找白鶴。
“怎麽才能讓教主開心。”
他俊美的臉上滿是真切的求知欲,叫給他弄今日份眼藥的白鶴聽了,真想拿這藥草給他灌腦子裏,叫他清醒點。
“不知道。”
他惡聲惡氣地回了句,女魔頭開心不開心管他屁事,她不開心才好呢。
“你撒謊。”
沈昭慕薄唇抿緊。
“我知道又怎樣,她想恢複美貌,可惜這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她從前不懂得收斂得罪人太多,如今都是她應該受的……”
“不得侮辱教主。”
沈昭慕手中的短劍,毫不留情地架在白鶴脖子上。
白鶴咬牙切齒,“我解了她的毒,還治了她的臉,又給你治眼睛,你們就算是魔教,也不能這般忘恩負義吧!”
要不是看這家夥完全不記得從前的事,白鶴想,就衝他這忘恩負義白眼狼的行徑,他早就將這家夥給趕出去了。
沈昭慕聞言,將劍放下了,冷冷道。
“你救了教主,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有異議,但不要再戳她傷心事。”
教主愛惜容貌和武功,卻一朝全部失去,如今腿還瘸著,白鶴一再挑釁,如若不是欠了白鶴這恩情,他早就動手了。
他隻對教主記恩不負道義,旁人,與他何幹?
白鶴聽了哈哈尬笑了聲,“我要你命作甚?你不如給我弄一株五瓣蓮來,抵消這恩情!”
他算是想通了,該怎麽壓榨就怎麽壓榨,反正沈昭慕為了女魔頭不惜一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