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隸抬起染血的那隻手,輕輕地在他麵頰上拍了拍,眼神帶著幾分譏諷。
“你的一舉一動,朕都知道。望江閣再怎麽保守秘密,這京城也是子腳下……咳咳咳,你這一招雖有用,卻利用了你的母妃,你母妃是朕的底線,你該知道。”
完,他偏過臉,又猛咳嗽了幾下。
沈昭慕感受臉頰上令人惡心的黏膩感,他咬了咬腮幫子。
“替您除了他,您心中不開心麽?”
他忽然也不裝了,就對著高若隸,露出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溫軟微笑,但眼裏滿是冷凝。
高若隸愣怔了一下,而後卻低著頭,低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仰麵,眯著眼,打量沈昭慕。
“不裝了?這麽多年,你一直裝成乖巧懂事的樣子,外人眼中溫文爾雅,但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像我,你不像你娘。你隻是長得像她,但你骨子裏流的,咳咳——
到底還是我的血!”
沈昭慕咬了咬牙,“是麽,你們的血,不都一樣麽?”
兄妹一脈,肮髒惡心。
就別分善惡高低了,都一樣。
他的話,叫高若隸憤怒,他揚起手,沈昭慕便抬臉,“打吧。”
他的反抗漠視,讓高若隸又收回了手,他忽然掃過地上蜷縮著,低聲呻吟的倌。
笑了。
“不,你是若薇的孩子,做錯了該罰,但父皇怎麽舍得打你呢?”高若隸咳著,彎腰,撿起地上的彎刀,遞過去,“去,將這個冒牌貨殺了,父皇就原諒你這回。”
沈昭慕看著遞到麵前的彎刀,他沒有接。
而地上被高帝親手挖去雙眼的倌秦公子,聞言,他驚恐又無助地蜷縮了下,“不,別,別殺我……”
可是他聽到了什麽?
高帝和沈世子居然是親生父子!
這樣的皇室醜聞,被他知曉,他隻恨不得此時——
“世子,求求你,你可以毒啞奴,割了奴的耳朵……就,就是別殺奴……”
沈昭慕聞言,才想起來,方才高若隸當著這倌的麵,和他這些,就是料定了他會殺人滅口。
嗬。
“知道就知道了,皇室兄妹做得出來這等事,也並不怕被知道。不是麽,陛下?”
沈昭慕避開彎刀,打算直接走出去。
高若隸咬了咬舌尖,“阿慕,別試圖激怒朕。”
他手握著彎刀,叫住了沈昭慕,走到他麵前,忽然強硬地伸手握著沈昭慕的手,反手按在彎刀柄上。
“或者,你想外麵那暗衛死麽?”
沈昭慕反抗的手忽然頓了下,而高若隸像是確定了自己抓住他的軟肋了。
驀地就嘲諷一笑,“如果現在你喊一聲,她進來,朕可以治她一個擅闖寢宮偏殿,意圖刺殺子的罪,你,咳,就她那一條賤命,能活著出皇宮麽?”
沈昭慕眸子裏迸發出冰冷的殺意,一瞬又被他壓下去。
“隨你。”
卻是涼薄地回了這樣一句。
他不能有軟肋,哪怕是阿芫。
是啊,哪怕是阿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