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嚇得快哭了,哆哆嗦嗦地指著一處,“無極大人,無極大人將,將她的屍首帶,帶走,處,處理了……”
高無極!
沈昭慕鬆開太監的衣領,提著劍又去找高無極。
世子,不,如今該叫太子了,陛下下令傳位,他沒接,所以暫時是太子身份,他瘋了。
宮人,太子殿下在那名形影不離的暗衛死後,就不正常了。
提著劍找遍了皇宮,最後找到時,高大人“丟亂葬崗喂狼了”,太子一劍刺過去,高大人險些喪命,但被陛下救下,至今都不敢出門見太子,就怕被太子賜死。
滿朝文武憤懣不服,太子無德不,出身更是皇室之恥,高帝此舉,無疑是失臣心、民心,與下人為敵。
高帝拒不上朝,更不理會這些奏折。
每日都有在宮門前磕頭請諫,又被禁軍拖下去的文臣,撞柱死諫的有,閉門在家討論抗議的有,百姓遊街表示反對的有。
總之,國亂,朝亂。
但太子本人卻並不在意這些,他抱著從亂葬崗找回的破破爛爛的黑布,將自己關在偏殿,整日喃喃自語。
那把劍被他束之高閣,誰都不見,三三夜不進食不喝水也不睡。
而高帝,氣得又病倒了。
整個皇宮亂糟糟的時候,高帝第三子,逼宮了。
他來到高帝床前,同其母妃逼高帝改立讓位,三皇子倒不壞,在朝堂中又很有聲望,一時間,逼宮的反倒順應了民意,成為所趨的大勢。
偏殿中,聽著外頭嘈雜的聲音,沈昭慕隻是雙手捧著池芫留給他,唯一的那個香囊,上麵的血跡早就幹涸了,他努力擦拭,也沒法完全去掉。
裏麵的薄荷幹枯了,早就沒有了清冽的味道。
一如那個不在的人。
他當日下令將整座山的狼捕殺,可是饒是如此,連她的一根骨頭都拚不回來了。
“阿芫,阿芫……我錯了,我再也不忽視你了……你回來,回來好不好?”
沈昭慕將香囊貼著自己的臉,左臉上果然留疤了,很淺的淡粉色疤痕,卻在這樣本瓷白無暇的臉上,很是醒目。
他眼底紅血絲滿布,對外界的一切喧囂,表示了無視。
高帝最後同意了禪位,唯一的要求,便是保全沈昭慕的性命。
三皇子對沈昭慕這個來曆複雜的“弟弟”沒有什麽敵意,畢竟,這樣的身世,不用他出手,他若是離開皇宮,隻剩下被唾罵害死的地步了。
更何況,他也知道了,沈昭慕對皇位沒有任何興趣,一心隻想耗死高帝,弄死沈毅。
而死了個暗衛,他便瘋了。
這樣的沈昭慕,算是廢了。
不足為懼,留著性命也無礙。
所以沈昭慕被關起來了。
高帝成了太上皇,卻也過著幽禁一般的日子。
他有心也無力了,他常年服用烈性丹藥,如今身子骨徹底垮了,癱在床上,整日靠名貴的藥吊著命。
“吱呀——”
池芫走的第四十九日,偏殿終於見了光。
高無極走了進來。
他端著托盤,上麵是一杯毒酒,如今母憑子貴的太後所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