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隻要看到池芫鮮活朝氣的在自己眼前,便覺著前些日以來的所有疲憊、謀算都不算什麽了g。
這幽國的皇位也好,王權也罷,他都不屑一顧,如今——他有了真正想要守護一生的至寶。
外頭腥風血雨,都不能擾了她這一份閑適。
“走吧,接你回家。”
怕太後被這寺廟愜意的日子牽絆住,沈昭慕將她扶起來,彎腰,蹲下,將鞋子拿起來,一手握住她著了羅襪的腳,替她穿上。
堂堂攝政王,上可不跪子,下能威懾四方,卻在她麵前,單膝跪地地給她穿鞋子……
池芫縮了縮腳,對他的惡趣味表示不能接受。
“都解決了?”
她不大自在的反應,落在沈昭慕眼裏卻是格外稀罕。
難得有她羞赧的時候,他唇角勾著一抹笑,語氣格外輕鬆地回著,“嗯,沈臨風一黨盡數抓獲,至於你爹——池府的人都關在府上。”
末了,他抬頭,朝她溫柔一笑,“就等太後回去發落。”
他在前頭殺叛黨抓反臣,事成之後也沒有向她邀功,而是將處置權留給她。
不管他在世人眼中是如何威風權重,他就是想告訴下人,他隻在她麵前低頭。
他這話叫池芫聽了不禁挑眉,“我處置?”
那朝中那幫大臣聲討她的折子怕是要累三尺高了。
她不知不覺將“哀家”的自稱改成了“我”,沈昭慕察覺到了,暗暗牽起唇角高興,卻沒有點明。
“嗯,都留給你處置,想怎麽威風怎麽來。”
沈昭慕將她的鞋子穿好,便伸手要牽她下來,池芫卻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你手才摸過鞋。”
“……”
他失笑,無奈地看著她,卻又聽她悠悠歎著,“怎麽威風怎麽來啊,哎,算了算了,哀家可不想被文官的唾沫淹了。”
她還沒怎麽呢,就她是禍水了,她要是真越俎代庖發落了這些人,還不得被是後宮幹政,牝雞司晨?
她這反應,叫沈昭慕扯了扯嘴角,“有我在,怕甚?”
池芫斜睨他一眼,徑自往屋內走,喚了點翠,讓她們收拾好行李準備啟程回京。
“怎麽,不信?”
沈昭慕跟個跟屁蟲似的在她身後,看著她進進出出,凡是她想伸手拿的東西,他都趕在她拿到之前,替她拿了。
堂堂攝政王,倒和侍女搶起了活幹。
點翠和一眾宮女頓時啞口無言,點翠還好,她隻是有些絕望——
看來她又要想法子服其餘宮人,和她一般眼界放寬,嘴巴收嚴了。
哎……
真是會給她找事做。
其餘宮女盡管知道些內情,卻也不想攝政王在太後麵前,會是這麽個伏低做的模樣。
不禁暗暗吃驚,誰能想到攝政王在外威震四方,在太後麵前,就差和她們比伺候的手藝了。
等收拾好了,沈昭慕便帶著池芫,向住持道別,隨即下山。
寬敞的馬車已經備好,沈昭慕來到馬車前,伸出自己的手臂,橫在池芫麵前。
這是掩飾都不帶的了?
池芫多少被這麽多人盯著,有些臉皮扛不住,隻好裝作沒看見,提著裙子,扶著點翠的手臂,踩著木梯,一步一步走上車架,進了馬車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