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隻要她身邊的嬤嬤才知道,她誰也不敢告訴。
沈昭慕深感震撼,他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燭台,他看著池芫嫻熟地拿起台子上的香,轉身,在他手中的燭台上,點燃,輕輕甩了甩,然後虔誠地祭拜。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靈位——先夫盛楚之靈位,七個字,既叫他感動,又令他刺疼。
公主遠比他想象得深愛少將軍。
她祭拜將軍父子倆,三年來,偷偷地以妻子、兒媳的身份。
世人皆道她不守婦道,涼薄自私,荒淫無度,可她卻在她睡覺之處,置了這樣一處地方。
“這是盛楚第一把佩劍。”
池芫走到一旁的置物台前,伸手拿起架子上架著的一把短劍,將劍抽出劍鞘,這把劍很輕,從劍柄磨損的程度上來看,便知道有些年頭了。
她撫摸著劍柄,麵上帶著笑,“聽是他七歲那年,大將軍親手打造送他的生辰禮。也是從那年起,他從一個隻會玩木劍隨父習武的男孩,變成一個開始用劍,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少將軍的男子漢……
所以,在我們成婚前夕,我給他寫信後,他將這把劍贈給了我。”
沈昭慕聽著,忽然皺起眉頭,他抬手,按著太陽穴處,隻覺得此時才感到喝醉般,頭昏腦漲,胸悶氣短。
他聽著她和少將軍定情、賜婚的這些情節,無不是書的歌頌的那些作之合該有的模樣。
但他心中很是難過不適。
他們的深情,他像是個局外人,旁觀了她失去摯愛後的放縱、痛苦、迷茫。
卻怎麽都融不進來。
她的心,才是真的冷得像塊冰。
因為能讓她暖起來的人,已經不在了。
“要看看這封信嗎?”
池芫從櫃子裏拿起一封信封已經老舊到上頭的字跡有些斑駁起皺的書信,剛要拿給沈昭慕,後者忽然轉過身。
“不必了。”
不必了,他都明白了。
池芫手一頓,隻好將信收回。
半晌,她才輕聲對著他的背影,問了句,“你是誰?”
男人沒答,她便自顧自地問下去,“你是盛家的誰?你炸祭台,丟血書,安排城中這些‘傳言’,你背後的人,他是誰?是不是……”
似乎從她後麵急切的聲音裏聽出端倪來。
沈昭慕轉過身麵對著她,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頭。
“不是。”他定定地近乎於冷淡地望著她,“不是他們,老將軍、少將軍,都死在了沙場上,公主,他死了。”
像是要撕開她最後的期望,他重複道,“三年前,他便不在了。”
於是,麵前的女人,眼中一行清淚無聲地從眼眶中流出。
她靜靜地望著他。
“公主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不想看她哭,沈昭慕深深吸了口氣,將話題轉移了。
池芫抿了抿唇線,“你的地契……一個多月前,我便放在你屋中了。”
是祖宅的地契,但她放在他屋中,他卻像是不知道一樣,隻能明,他所言是編造的。
沈昭慕一愣,沒想到那麽早,她就懷疑他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