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付氣運之子的代價太慘烈了,之前的碎片片不是沒有嚐試過,後果不太好。
能不殺,還是不殺,免得位麵崩塌。
她怕沈昭慕玩脫了,便想著怎麽才能保住他的命,但如果他能得到太後相護,就簡單了。
“怎麽不話?”
太後寫完這個“寧”字,便不再寫了,將筆放下,抬眸看了眼站在一側的池芫。
“見太後寫得專注,不敢打攪。”
“專注……”太後看了眼因為心緒浮躁,而筆鋒走勢有些淩亂的字,嘴角掛著苦笑,沒有再什麽。
池芫看了眼,便輕聲道,“隻是,太後娘娘麵上專注,心卻難靜,這字好看是好看,卻有些,浮躁了。”
她完,忙福身,低頭,“太後恕罪,是臣妾僭越了。”
“無妨,你的,是實話罷了。”
太後擺擺手,不在意地歎了一聲,“你沒有當過母親,你可能體會不了……哪怕孩子走了十幾年了,但在母親的心裏,他一直還在,對他的思念、愧疚,永遠都不會消弭。不管吃齋念佛多少年,仍舊長了一副無法無欲無求的凡人心腸。”
大概是池芫提了這字,又或者是她此時看起來,很像是一個聆聽者,太後帶了哀色的聲音娓娓道。
“臣妾沒有當過母親,但臣妾有母親,她雖然去得早,臣妾依然念著她。所以太後不必傷懷……寧王若是有知,一定會心疼您為他這般思念成疾。”
“貴妃!”太後身旁的嬤嬤,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出聲提醒。
太後抬手,示意嬤嬤不必這般緊張,“你下去吧,讓哀家和貴妃單獨會話。”
嬤嬤有些猶豫,但見太後堅持,隻好退下。
池芫不禁心裏一緊,麵對這麽信任自己的太後,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坐吧。”
太後坐下後,指著對麵的椅子,示意池芫也坐。
等池芫坐下了,她便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看著慈和,卻又有些暮氣的傷感。
“好些年,沒有人敢在哀家麵前提寧王了。”
她將手腕上的佛珠往下撥拉,手轉著佛珠,聲音低緩。
“你倒是不怕。”
池芫麵色淡定又帶著恭敬,“臣妾愚鈍,隻是覺得,太後雖不,但時時刻刻都記掛著寧王殿下的,如您所,他其實一直都在,他在太後娘娘心中。既然他一直都在,為何不能提呢。”
這話落下後,她看見對麵的太後沉默了,恍惚著,手裏的佛珠也不轉了。
好一會,她才又笑又似哭地點了下頭,“是啊,他一直都在……為何不能提……”
那可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骨肉。
她多麽盼望他能好好長大,卻永久地失去了他。
“太後娘娘,臣妾冒犯地問一句——當年寧王……是怎麽出事的。”
池芫斟酌了下用詞,還是將“去了”改成“出事”。
聞言,太後眼底的恍惚散去,隻剩下一片冷霜和仇恨。
“是先惠太妃,都是她設計的。”
著,她閉了閉眼,又緩了語氣,將眼底的銳利隱去,苦嘲了一聲。
“當年寧王還那樣,和皇帝一塊偷出去玩,卻遭遇前朝餘孽進宮刺殺……先慧太妃將他們兄弟倆引過去……等哀家趕到時,隻有一地鮮血,皇帝暈倒在地,而哀家的寧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