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後是信還是不信池芫這番辭,她沉默地看著滾落了一地的佛珠。
“你,那孩子生過病忘了從前的事,還流落街頭乞討過……”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因為宮裏發生的,她要麽能猜到要麽就是已經知道。
池芫淡漠的口吻,像是著和自己不相關的事,回答道,“是啊,也能明白您不願認他,畢竟,如果真是寧王,從備受寵愛的皇子,淪落到人人喊打的乞丐,又入宮成了伺候主子們的太監……對於皇室而言,是恥辱。”
她又哼笑了聲,“隻不過臣妾以為,太後您是不一樣的,就算萬人唾罵,惡名昭著——但對於您而言,他就隻是您的骨肉,不是麽?”
話音落,她福了一身,“臣妾冒犯,太後見諒,臣妾告退。”
“等等。”
太後聲音沙啞得厲害,她叫住了池芫,然後轉身,拿了自己的令牌,以及,一隻玉佩。
她眼眶通紅,話時帶著幾分自嘲,“貴妃可能覺得哀家虛偽,可哀家除了是母親之外,更是一國太後……兄弟相殘是醜聞不,如果那孩子真是哀家的寧王,他的存在,也會是皇帝的汙點。皇位不是那麽好坐的,哀家……不想失去了兒子以後,又失去長子。”
池芫沒有話,隻看著她遞過來的東西。
“但如果……如果可以,請你替哀家去求皇帝,留那孩子一條性命。不管他是不是寧王,在哀家失去寧王的這些年裏,他的出現,慰藉了哀家喪子之痛。光這點,哀家也想保他一命……”
“可臣妾,如何能服皇上。”
池芫接過東西,不確定地道。
太後眼裏劃過痛色,“這玉佩,是寧王的,皇帝有塊一模一樣的。”
言盡於此,但池芫卻明白了,太後這是想用玉佩喚醒皇帝的愧疚,皇帝看到玉佩,還會有什麽不明白的?
就算沈昭慕犯下意圖弑君之罪,靠這枚玉佩,楚禦就沒法殺他。
池芫歎了一聲,拿了東西便走。
“哥哥,你怎麽在這?”
池芫出宮時,被攔下了,她正要發作,卻看見池重在門口守著,登時吃驚。
“你不是應該……”
她話沒完,便臉色一變,抓著池重的胳膊。
“是……沈昭慕的安排?”
池重臉色沉沉地看著一襲騎裝,明顯是要出去幹什麽危險的事的妹妹,第一次這般嚴肅地道,“池芫,你想做什麽?”
“那你呢,你想做什麽?你到底幫誰的!”
池芫抿著唇,她一下就明白沈昭慕這是想將池家,將她和池重摘出去,所以這次行動,他沒有帶上池重一起。
一時既慶幸又痛心。
算了,池重這個炮灰命,還不如自己這個女配有作用,她的人,她自己去救。
“芫芫,你聽話,快回去。這事你別摻和。”池重將池芫拉到隱秘的地方,低聲勸她,“如果東廠勝,那沈昭慕便擁立新君,我們池家水漲船高……如果他敗了,我們沒有摻和其中,他讓我將看守皇宮的東廠‘餘孽’殺了,那我便是護駕有功之臣,你以後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池芫聽著聽著,氣笑了。
“瘋了,真是瘋了。他瘋你也跟著瘋,他連自己的心腹屬下都能殺,怎麽就放過我了?”
著,卻紅了眼眶,又不是拿穩了病嬌變態的劇本嗎,怎麽搞得這麽感動感動地的深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