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福元圓凝神想了想,聽聲音並非是從平國公府隨她過來的人。
怕是韜正院原本的丫鬟罷。
“不必,”秦澤冷冷的聲音傳來,“徐德勝伺候。”
徐德勝是內侍,可以在內院服侍秦澤。而秦澤慣用的安順是普通侍衛,隻能在外院等候差遣。
“是。”一個尖細的聲音應了。
很快就有人推開了門,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福元圓因著偷聽門外對話,一時忘了起身,依舊是合衣躺在床上憩的姿勢。
秦澤顯然是以為她睡著了,衝著徐德勝低聲道:“聲些。”
徐德勝忙點頭,引著秦澤去了內間梳洗更衣。
一刻鍾後,秦澤換上幹淨的中衣,示意徐德勝退下,見門掩好後,才緩步走到床前。
燭光忽明忽暗,映照在福元圓白淨軟乎的臉上,秦澤靜靜地看著。
卸去脂粉的臉蛋不如先前那般明豔動人,反而清純得如同山野間滾著露珠的幽蘭。
“滿滿。”
在腦海旋轉許久的名字,不自覺地從嘴角溢出。
回應他的是倏地睜圓的雙眼。
“你怎麽知道我名的?”
裝睡裝得太累,福元圓索性不裝了,況且她很好奇秦澤為什麽會知道她的名?
那是隻有爹娘、外曾祖父和舅舅才會用的名字。
秦澤尷尬地摸摸鼻子:“曾聽嶽母這麽喚你,所以……”他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叫你滿滿嗎?”
“……可以。”
一個名字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那麽喚她,福元圓隻覺心頭有些奇怪的感覺,又不上來是什麽。
“你剛才不是醉得厲害麽?”
想起秦澤進屋時濃鬱的酒味,福元圓不禁詫異。
怎的梳洗一番,不過一刻鍾時間就清爽得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秦澤黑眸晶亮:“大多數酒都潑灑在衣襟上,所以酒味大。我實則並沒有喝太多酒。”
隻不過將幾位意圖灌醉他的皇弟都灌醉了,省得他們嚷嚷著鬧洞房擾了滿滿。
沒了皇弟們帶頭鬧騰,其餘勳貴子弟自是不敢亂來。
秦澤沿著床坐下,見福元圓往後縮了縮,身子不由微頓。
“滿滿,可有用過晚膳?”
福元圓頷首,想起龐嬤嬤,遂問道:“龐嬤嬤可是個很重規矩的嬤嬤?”
秦澤一聽,眉心微蹙:“龐嬤嬤是我的奶嬤嬤,她確實頗重規矩。方才可是起了衝突?”
福元圓想了想,將先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了。
“宮中禮數頗為嚴格繁複,讓龐嬤嬤教教規矩,”秦澤細思著措辭,“也免得日後進宮出了岔子。滿滿覺得如何?”
“我亦是這般想。”福元圓見秦澤對龐嬤嬤頗有敬重,心下微微了然,她提起此事就是想要試探秦澤的想法。
“隻是龐嬤嬤到底是奴才,”秦澤微笑,“滿滿無需過於在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