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這件事慶元帝指派秦澤主導,他身為秦澤的表親,若是領頭鬧事,即便最後案件完美審結,也會對秦澤有負麵的影響。
也許隔日就會有言官舉奏秦澤指使常益德教唆學子鬧事。
“阿澤,”福元圓唏噓一聲,歪著頭看著那雙月光下黑如點墨的眸子,“你說程奇正明知父皇最痛恨會試舞弊這種事,為何還鋌而走險犯下大錯?”
秦澤抿緊了唇:“為了錢。你可知道孟經花了多少錢買一份考卷?”
福元圓搖頭。
“一萬兩。”
福元圓張圓了嘴,孟家不過是揚州城的富裕之家,家底能有多少她大致可以估算到,為了會試竟然這麽舍本?
“有錢能使鬼推磨,足夠的錢財讓程奇正利欲熏心,”秦澤輕嗤一聲,“許多官員過久了安穩日子,就容易做錯事。這一次不僅要狠罰程奇正,還要經由此事給朝中官員敲響警鍾。”
鄒世高夜審一案第二日便在朝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第二日早朝上,鄒世高將前一夜的呈遞慶元帝,慶元帝一怒之下當場就在金鑾殿審訊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程奇正。
人證物證俱在,程奇正根本無從辯解,當下就被慶元帝革了職,判了流放千裏永不得回京的重罪。
而行賄考官的孟經因其做法極其惡劣,杖責五十後發配邊疆充軍。
這一條條懲罰措施下去,讓京城翹首以待的學子們興奮激動,高喊大快人心。
孟經是會試第三名,因為作弊被剝奪了功名,原先考取第四名的貢士便直接接替頂上了第三。
殿試過後,常益德順理成章被慶元帝點做狀元郎,會試第四名的貢士點做榜眼,而會試第二名的揚州城才子徐伯清,因為風流倜儻,文采斐然被慶元帝指做了探花郎。
楊柳依依的陽春三月。
隨著殿試完結,前來赴考的學子們陸陸續續離開了京城。
眾多學子當中,羅啟恐怕是最為落寞的一個。
他身上盤纏本來就少,如果不是為了看孟經的最後下場,怕是早就離開京城了。
這日親眼見到孟經被送上充軍的隊伍,他背起重重的書架背包,緩步走出了京城的城門。
為了這次會試,他苦讀多年,依賴著比自己年幼的妹妹掙錢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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