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歲那年,寫的字比寧皇弟好多了,但母後似乎從來看不見。
年幼時關於母後的回憶,並不是能讓人溫暖的回憶,是以慶元帝極少去想。
而今看著這幅字畫,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是母後宮裏的徐才人。
是唯一一個在他幼年時讓他感受過似母親般溫暖的人。
他幼年淘氣打碎了母後心愛的花瓶,被母後怒斥罰跪半日,是徐才人偷偷給他送了軟墊,又偷偷給他送了吃食。
到了夜裏,跪得又紅又腫的膝蓋疼得讓他睡不著,徐才人幫他用熱水敷了又敷,軟語溫聲地哄他入眠。
那年他才四歲。
又有一次,慶元帝記得那年他六歲,寧皇弟三歲。
兩人在院子裏奔跑玩耍,眼見著跑歡脫的寧皇弟差點栽進花壇子裏,擔心他受贍慶元帝一個箭步上去抱住他,解救了寧皇弟受贍危險,自己的手卻被碎石紮得流了血。
寧皇弟沒有受傷,卻被嚇得嚎啕大哭。
趕過來的母後看了,沒問緣由就又讓他罰跪。
是徐才人親手幫他處理手心的碎石,心而溫柔地幫他包紮。
還安慰和表揚他是個好哥哥。
那時的他,委屈得幾乎要落淚。
後來等他到了七歲,就沒有再和母後同住一處宮殿,漸漸地,也沒了徐才饒消息。
隻隱約聽,某一年冬她得了風寒,沒來得及熬到過年就去了。
“皇上?皇上?”
慶元帝沉浸在回憶中,回過神時眼前是太後疑惑的臉。
“怎麽?”他輕咳一聲。
太後忙帶上了笑,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皇上可別嫌棄哀家人老囉嗦。這人年紀大了,就盡是想著以前的事。皇上既然來了,就陪哀家喝杯熱茶,一會兒咱母子一同去祁文殿參加宮宴可好?”
慶元帝接過太後遞來的茶杯,忽然又放回桌上:“這些年,寧皇弟奉先帝的命一直在守著皇陵,太後可以怪朕不曾放他回京?”
太後心心念念著讓慶元帝盡快喝下她斟的茶,聽了這話,登時心頭氣血一陣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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