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低頭趕路,連話都不敢多。
主要的街道上,還偶爾有隊的官兵巡邏路過,行人們都避開得遠遠的。
全城唯有縣衙,還是被軍隊把守著,因為朱浩然接管了縣衙後,就暫住在縣衙前院裏。
所有和私礦有關的縣衙成員,都被抓了起來。
縣衙大牢裏,平日裏空空蕩蕩的,如今已經爆滿了。
縣衙的書房裏,朱浩然坐在上座,雖然已經是快四十的年紀,還溫文儒雅,氣質煦和,穿一身青色直掇,看上去渾然一個文士,完全看不出來,他剛剛辦了一件大案,將近乎百人都下了大獄。
宋重錦坐在下手,他的腿傷在服下王永珠給他喝過的水後,那一碰就疼的地方,如今已經不疼了,還有些酥酥麻麻的癢。
宋重錦心裏有數,表麵卻裝什麽都不知道,隻在心裏默默地領了這份心意就好了。
“賢侄,你的腿傷好些了沒有?”朱浩然先是關切的問了宋重錦的傷勢,聽他並無大礙,再看臉色,比當初受傷之際好看了很多,才放下心來。
他從殿試後,為官之路一向順遂,深受皇帝看中,在京城無人敢看他。
雖然時刻提醒自己,也不由得養成了些許自傲的性子。
這次奉旨辦差,前有衛國公為自己打先鋒,他自覺不過是區區一個縣城,就算是有人開私礦,可自己帶著聖旨,帶著皇帝給得護衛軍,這點事還辦不下來?
沒曾想,他的這點子自傲,讓他在齊城狠狠栽了個跟頭,要不是宋重錦拚死相救,隻怕他此刻早就命送黃泉了,哪裏還能繼續為朝廷辦事?
因此,看著宋重錦的眼神就格外的和藹。
加上衛國公宋弘來和他交接之時,含糊的宋重錦是自家晚輩,還請朱浩然照拂一下,越發的拿他當極為親近的晚輩看待了。
寒暄了兩句,朱浩然才進入正題。
當初宋重錦拿著一堆證據前來,曾經過,自己和高進還有他手下那個王姓師爺都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朱浩然當時半信半疑,經過宋重錦救他之後,才算是全信了。
如今高進和王永安都下了大獄,朱浩然才問起宋重錦,是如何跟高進和王永安都結下大仇的。
宋重錦沉默了一會,才將自己和王永安的淵源和盤托出,並沒有半點隱瞞。
完這一切,朱浩然一直緊繃的眼神才露出一絲笑意來,拍了拍宋重錦的肩膀:“賢侄嶽家雖然是農戶,可也明道理辨是非,雖然出了王永安這一個敗類,可家風還是好的。”
宋重錦眼神一縮,露出一個誠惶誠恐的表情來:“大人謬讚了,學生的嶽父因為王永安而死,嶽母深恨王永安,加上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又想設計學生的妻子給高進為妾,這等人,實在是王家之恥!亦是讀書人之恥!”
朱浩然越發笑得慈和,滿意的點點頭:“我還想著,這王永安是你的二舅兄,就算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加上他雖然也參與了私礦一案,可才剛剛涉入,了解並不多,還打算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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