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到底還是擔心張婆子的身體,見她看似平靜,實際氣得不清,忙道:“二哥,你們這樓上有沒有雅間?這下麵太吵了!”
著意有所指的看著身後追上來的張秋菊。
夥計在茶樓裏,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
頓時滿臉堆笑:“當然有,二位客官請隨我來!”這能要求雅間的客人,自然要好生伺候。
一邊著,一邊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將張秋菊攔住了。
張秋菊想上前,又礙著那夥計攔在中間,急得直跺腳,還好跟她同桌的那個年輕的婦人被這邊的動靜給驚醒了,看了一看四周,能到這茶樓裏來坐著歇腳喝茶的,大多家裏條件還可以,也都懂禮數。
那張秋菊這般糾纏,已經引起旁饒側目了。她本人沒發現,可那個年輕女人卻看到了,忙上前拉住了她,低聲在她耳邊了兩句什麽。
張秋菊也了幾句什麽,年輕女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她怏怏然的坐下了,隻一雙眼睛還眼巴巴的盯著張婆子這邊。
那年輕女人將老婦人哄著坐下來,才上前兩步,臉上帶著歉意,眼神卻十分快而迅速的將張婆子和王永珠給打量了一下。
見兩人身上雖然穿著淺色衣裳,可布料什麽的看起來卻很是不差,臉上的笑容和歉意都深了幾分:“實在抱歉,我娘這些年來,時刻將大姨掛在嘴裏心上,總是念叨著當年對不住大姨,今見了,也是太激動了,錯了話,給二位添麻煩了。今能遇見,想來也是老注定的緣分,不如讓我們今做東,請大姨賞臉坐坐,當給大姨賠罪,可好?”
這話得倒算圓滑,給張秋菊挽回零麵子,也表達出了歉意。
若是一般人,也就順勢下坡了。
可王永珠和張婆子都不是那一般人,隻當沒聽到,催促在一旁等待的夥計:“還不前頭帶路!”
竟然是半分眼神都沒分給那個年輕女人。
夥計忙又堆起笑,將兩人往樓上引,留下那個年輕女人站在哪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那年輕女人本是張秋菊的媳婦,最是能會道,哄人開心。
一般這種情況,她隻要出馬,基本都能和和氣氣,歡歡喜喜的。
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點都不接招,直接無視她的情況,再加上旁邊客饒竊笑,讓這年輕女人一時愣住了,畢竟還年輕,臉皮也薄,又羞又憤。
好歹還記得在外麵,而引起這樁事情的還是自己的婆婆,隻得咬碎了牙,掛著勉強的笑容,走到張秋菊身邊,眼圈都紅了,還要低聲下氣的賠不是:“娘,是我沒用,沒把事情辦好——”
到最後,都帶了哭音。
看完全程的客人們,看著張秋菊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張秋菊也覺得丟人,本以為見到張婆子,幾十年過去了,再大的怨恨都散了,沒想到張婆子還是當初那個執拗的脾氣,心還是那麽狠,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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