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顧名思義,那就是流水的坐席的人還在吃,後麵就已經有熱著了。
幾乎是坐席的每個人後麵,都有一個或者幾個等著的人虎視眈眈。
吃得慢些,還要被人念叨幾句。
若是那臉皮薄些的,被人這麽盯著,那幾乎都吃不下去飯。
當然,能來吃流水席的,就沒有臉皮薄的。
尤其是那些彪悍的婆娘們,懷裏抱著一個,背上背著一個,手裏還牽著一個,一窩蜂的將席麵給圍住了。
那吃席麵的人,去添碗飯,或者去加個饃饃回來,那位置就被人已經給占住了。
脾氣好的也就一笑,站在一旁,湊合著吃完也就是了。
脾氣不好的,口角起來,那真是什麽話都得出來。
還有那眼皮子淺的,肉菜一上來,恨不得就撲上去都搶到自己懷裏來。
菜隻要一上桌,轉眼就沒了。
筷子略微慢點,就隻能看著空盤子發呆了。
尤其是那些孩子們,連空盤子都不放過,拿饃饃仔細將那盤子上的肉汁都沾幹淨了。
吃好聊人下席,後麵等著的人,為了那個位置,都恨不得打起來。
還好張婆子一貫有經驗,早就讓那二十個親兵在巷子裏巡視,若是有人想打架,隻一眼瞪過去,這些人就老實了。
一時倒還算安分。
巷子口,姚大和石頭擺了一張桌子在門口,桌子上鋪著紅色的禮簿,登記客饒隨禮。
饒是姚大和石頭也算見過世麵的人,可看著這禮簿上大都是幾枚雞蛋,兩把菜幹這樣的隨禮。
能送上一塊布頭,兩包點心,就已經是厚禮了。
姚大看著這禮簿,心裏一算賬,再看看外頭,那排著長隊,等著坐席的人,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道:“這一日的流水席,這麽吃下去,得虧多少銀子啊?”
石頭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忍不住問:“咱們備下的那些菜和米麵夠不夠吃啊?我看這架勢,有點玄啊?”
姚大心裏也沒底,“應該夠吧?老太太了,辦這事她有經驗,我還特地采買的時候多加了兩成呢——”
果然,都下半晌了,這來的客人還沒有少的跡象。
後廚的幾位師傅都已經掄不動炒勺了,柴火也快不夠用了,那饃饃已經不夠時間發麵了,隻得蒸米飯還快些。
幫工的女人們換了好幾撥了,都還忙不過來。
姚大和石頭見勢頭不對,忙進去稟告。
張婆子也沒料到,她都已經估算了,除了這街坊鄰居,這附近的人就算全來,也夠用。
沒想到,這幾乎半城的人都來了。
能咋辦?都了一日的流水席,就是跪著也得辦完。
時間緊,姚大和石頭分頭去采買,加上杜家知道了,也派人來幫忙。
縣城知道今宋重錦辦流水席,這陣勢,幾十年都沒有過,老人們都嘖嘖稱奇。
那些采買也都給宋重錦麵子,總算又臨時湊了些菜肉,還有糙米什麽的,總算支應到了結束。
都黑了,累得是人仰馬翻。
後廚的大師傅們胳膊都腫了,別顛勺了,抬都抬不起來了。
王永珠見狀,一麵致歉,一麵又封了厚厚的紅封,將人送了出去。
外頭收拾的不用他們操心,自家將自家的桌椅板凳搬回去,自家的碗筷收回去就是了。
巡邏了一的親兵們,也累得不行,這麽一,怎麽感覺比行軍還累?
大家都筋疲力盡,隨便洗漱後,剛沾上炕就睡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