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乃是堂堂二甲傳臚,跟著他學,自然比別人都強些。
可是,祖父為何不明?直言相托姑父教導自己,難道不行?
為何將自己交給師姑?讓自己到鄉下來受苦?
杜使君想不明白的就在這裏。
莫非是讓自己也跟著師姑學習?
可師姑身上有什麽可讓自己學習的?是醫術嗎?若是要學,他還不如跟著祖父和父親學呢。
學做生意?聽師姑做生意不錯,能掙錢。可他將來是要走科舉的,自然不會和銅臭為伍。
除了這些,一介女流,能讓他學到什麽?
杜使君想不明白!
隻是他經過一夜,也知道,如今他不招人待見,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又有人要閑話了。
因此忙翻身起來,又手忙腳亂的要去打熱水洗漱。
金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去井邊拎來一桶井水:“都什麽氣了,還跟女人一樣,要用熱水洗臉?咱們做男饒,井水洗臉就差不多了,正好提神!”
杜使君默默地用井水洗漱完,又跟著金壺去了對麵院子裏。
早餐是在外頭買回來的,還算豐盛,豆腐腦、包子、油條,麵條,院子裏支開兩張桌子,誰想吃什麽就去拿什麽。
親兵們都拿了自己要吃的,就蹲在院子裏,吃得稀裏嘩啦的。
杜使君昨日聽了那些親兵的話後,今日十分收斂,垂下頭,也不看他們,隻跟在金壺後頭,也拿了兩樣,看著金壺也蹲著吃,整個人都傻了。
猶豫的看看金壺,再看看自己,到底沒過去心底那個坎,怎麽也做不出來,蹲在地上吃飯的事情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打開的堂屋大門裏,王永珠她們正坐著吃飯,桌上也擺得滿滿當當的。
見杜使君看過來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王永珠終於有了一點惻隱之心,招手示意杜使君進去。
杜使君鬆了一口氣,忙進了屋,先給三人見了禮,才心翼翼地落座,低頭吃起來。
王永珠看杜使君吃得差不多了,才道:“一會子你跟我坐一輛馬車,我有話跟你。”
杜使君心一緊,忙道:“是,師姑。”
才吃完早飯,就聽到有人來報,是吳掌櫃求見。
王永珠一愣,吳掌櫃自從染坊開起來後,得了曆家的親眼。
如今已經是主管染坊這一塊,去年一家子都搬到了青州府去了。
怎麽會又回來石橋鎮?
心中雖然疑惑,可還是忙讓人快請進來。
沒一會,吳掌櫃就進來了,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沒見,此刻再見,都十分欣喜。
王永珠剛站起來,還沒話,吳掌櫃就已經端端正正跪了下來:“的吳長安,拜見宋大人,王夫人——”
王永珠嚇了一跳,忙伸手要扶吳掌櫃起來:“吳掌櫃,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吳掌櫃笑著站起來:“禮不可廢!”
王永珠忙請他坐下來,又讓倒上茶來,寒暄了幾句,才問吳掌櫃來可是有事?
吳掌櫃笑道:“並無什麽大事。”
屋裏伺候的人都十分有眼色就退了下去,就剩下王永珠、張婆子和宋重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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