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使君手足無措,胃中還在翻滾,想躲開那髒兮兮的手,卻邁不開步子,隻得麵露驚恐的看著那黑爪子摸過來……
還好,一旁看著馬車的親兵,眼疾手快,手中的刀沒出鞘,隻不輕不重的拍在那伸出的髒兮兮的手上。
然後大喝一聲:“滾——”
那孩子挨了一記也不哭,隻衝著親兵吐吐舌頭,然後扭頭就鑽進了人群裏,沒一會人群裏就爆發出嬉笑聲來。
杜使君感激的看了那親兵一眼,若不是他剛才出手,隻怕自己的衣袍上就要被摸髒了。
以他的性子,被這樣的手摸過的衣裳,就算洗幹淨了他也不會穿了。
他這次被祖父送出來,行囊裏本來就沒多少衣服,尤其是氣越發熱起來,他的單衣裳就那麽兩三件,若真是不要了,恐怕他連換洗的衣服都不夠了。
親兵卻冷哼了一聲:“杜大少爺還是到馬車裏去等吧,免得在這裏招蜂引蝶——”
杜使君一口氣差點沒憋死去。
什麽叫招蜂引蝶?這些大老粗會不會話?
正要話,王永珠和宋重錦扶著張婆子走了出來,一出大門,人群裏就發出驚呼聲。
“這……這不是那個宋家的獵戶嗎?”
“胡什麽呢?人家早就中秀才了,後來還聽中舉人了!”
“真是他啊!這是發財了還是當官了,回來這般氣派?”
“這可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沒想到他有那樣一個娘,還能有今的造化——”
“可不是,如今宋家人隻怕腸子都要悔青了吧?要是當初對人家好點,如今這當官回來了,害怕沒宋家饒好處?”
“對了,我可聽,他那養母,不是被宋家賣去給人做妾去了嗎?去年還被帶回來過,我可瞅見了,那都不成個人樣子了,你們,這會不會將他養母給贖回來?”
“千不是萬不是,那養母可還養了他一場呢,看這架勢,可是發達了,若是真不管那養母,也不怕人指著他鼻子罵?”
……
悉悉索索,這些話,一句都沒落下的,被王永珠和宋重錦聽到了耳裏。
王永珠忍不住扭頭去看宋重錦。
宋重錦卻聽若罔聞,眉毛都沒抬一下,恭敬的將張婆子送上了馬車,然後又將王永珠送上了馬車,自己也上了馬車,放下車簾。
平靜無波的道:“行了,出發吧!”
外麵的親兵得令,一身吆喝,手中的馬鞭甩得震響,驅散了圍觀的人,車隊緩緩向前駛去。
身後,還有些長舌婦忍不住道:“他那養母是個沒福的,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了,白送給王家做女婿了。”
“可不是,白讓王家那婆子撿了大便宜了!一個丈母娘也抖了起來,不僅跟著去城裏享福去,聽還被帶著去京城趕考了呢!”
“還有這等好事?我這輩子連縣城都沒去過呢,她一個鄉下婆子倒是好嶽,居然到皇帝老爺住的地方去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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