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宋春花要求的,本來那行商打聽了,是宋重錦一家子還在荊縣未曾回鄉,想直接送到宋家去的。
可到底害怕。
加上宋春花自己也,不給那行商惹麻煩,將她送回老家就好了。
那行商巴不得甩掉這個麻煩,也怕宋重錦找自己晦氣,也沒多想,就將人給誰送走了。
前腳送走了宋春花,後腳就上了船,心裏還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往荊縣這地方來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個處置不慎,恐怕就要丟命啊!
不這行商如何後怕,隻宋春花。
宋春花倒也還有自知之明,她被宋家賣給行商,給一個足可以當自己爹的男缺妾,對娘家的那顆心早就死了。
這行商也就手裏有幾個錢,舉止粗俗得比有些鄉下漢子還不如。
更不用,和當初的貴人相比了。
那行商又愛喝酒,多灌上兩壺馬尿,回來就能借著酒意折騰她,渾然不把她當人,隻當個物件擺設。
被他帶回家鄉,見了那大婦,日子更加難過。
大婦是個極為悍妒的,當著那行商的麵對她都是抬手就打,開口就罵。
大婦的子女對她也沒個好臉色,唯一有個好臉色的兒子,還是個色中餓鬼,對她有企圖。
被大婦和那行商發現後,不責怪自己的兒子,反而給了她幾耳光,她是狐狸精勾人!
要將她沉塘去!
逼得宋春花沒法子了,倒是使出簾日學到的伺候貴饒手段,哄得那行商將她給帶了出來。
沒曾想,那行商路上聽了宋重錦的消息後怕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就將她買給缺漿洗婆子。
還好她運氣不錯,這買主聽了她和宋重錦的關係,就將她給送了回來。
七裏墩她是不敢回去了。
爹娘和兄弟都在,回去隻怕自己手裏的那點銀錢壓根存不住,好不好的,還要被賣上一次。
因此她隻在石橋鎮裏租了間房子住了下來,深居簡出。
這次回來,她也怕人指點,回來的時候帶著帷帽,也沒誰看清楚她長什麽樣。
平日裏也少出門,倒是也還清淨。
宋重錦回到石橋鎮那日,全鎮轟動,宋春花也戴著帽子,遠遠的在街角看了幾眼。
隻是人多,又都想著往前擠著看熱鬧,沾喜氣。
宋春花不好擠到前麵去,隻遠遠看到了宋重錦的背影,連個正臉都沒看著。
回去後,在屋裏哭了半宿,再後悔也已經遲了。
第二日出門買菜,渾渾噩噩的,帽子沒帶好,恰好又被宋家兄弟給看到了。
追著到了宋春花住的地方,想跟著進去,可宋春花如今是視宋家人如水火,避之唯恐不及,哪裏肯讓他們進去。
宋家兄弟吃了個閉門羹,有心要闖進去,到底底氣不足。
到底不肯罷休,本以為宋春花是跟著行商回來的,還想著去找那行商討幾錢銀子花花。
沒曾想一打聽,才知道她居然是獨自一人租著房子住,是她死了男人,也沒孩子,才孤身一人。
宋家兄弟心裏疑惑,回來後,與了宋家人聽,是看著宋春花穿戴,還能有閑錢租房子,隻怕是從那行商手裏撈到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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