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沒奈何,隻得將羊宰了賣。大家都嫌棄羊肉膻,燒上一回,滿屋子的膻味幾都不消。沒想到這裏的羊肉吃起來倒是還好。”
一旁的車行的老把式聽了忍不住驕傲的道:“這位老太太您倒是識貨,咱們這裏,別的不,這羊肉可是一等一的好。”
“咱們的羊,吃得是草場上的甘草、苦豆子、鹽蒿,喝得是山上流下來的雪水,肉質細嫩,肥瘦均勻,而且無膻無腥。剛宰殺的羊,切成大塊,隻放清水去煮,裏麵丟點薑蔥,就鮮得恨不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聽著這老把式的介紹,王永珠頓時覺得口水都快要下來了,眼睛亮亮的看著宋重錦。
更別提,還有宋寅幾兄弟在一旁也附和,什麽這灘羊的確是絕了,又起什麽手抓羊肉如何如何,配上大碗的烈酒,那真是給什麽都不換。
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吞吞口水,本來還覺得挺不錯的晚餐,突然就不怎麽香了。
笑一陣,看色不早了,將篝火點燃得更旺一些,老把式們就將腰間係著的皮襖解開,裹在了身上,躺在火堆旁,橫七豎澳睡著了。
也幸虧王永珠他們有準備,也都將皮襖還有皮褥子翻出來裹在了身上。
張婆子年歲大了,吃了飯,就在馬車裏給她鋪了狼皮的褥子,睡在上麵暖和的很。
丁婆子她們幾個,也都裹著皮襖子囫圇的在車裏睡了過去。
倒是宋重錦和王永珠,還真是睡不著,兩人幹脆起身,裹緊了身上的皮袍子,打算往外麵走走。
宋寅他們兄弟留了兩個守夜,見狀就要跟上來,被宋重錦給阻了。
笑話,自己好不容易能跟永珠單獨相處一會,哪裏要人跟著礙眼?
兩人藝高權大,也不怕,慢慢的在幹涸的河床上走。
快十五了,月亮又大又圓,掛在了頭頂上,映襯得地麵一片霜白。
走得離人群有些遠了,隻遠遠的看到那火堆,隱約還有騾馬打噴嚏的聲音。
王永珠才開口:“還有兩日就到赤城縣了,你心中可有了章程沒有?我記得當初在七裏墩買騾子的時候,那人送了養騾馬的冊子,你可研究了?”
宋重錦握著王永珠的手,心中滿足,一麵牽著她慢慢走,一麵道:“那冊子我已經看過了,也請教了一些養騾馬的老手,雖不能精通了,起碼也不至於被人糊弄過去。”
“到了那裏,外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隻先安頓好咱們家裏和簡先生。等安頓好了,想來那些下頭的女眷們就要來拜見你了,你到時候隻怕也不得閑了。”
“若是那些女眷們老老實實的,對你恭敬也就罷了。若是有那心眼不正,或者欺負你年輕,欺負咱們剛去,想壓你一頭的,你也別忍著!該教訓教訓,該不給臉就不給臉!就算地頭蛇又怎麽了?咱們要想在這赤城縣立足,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先弱了聲勢,隻怕他們還以為咱們怕了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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