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大度的一擺手:“那日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是那心眼的人,怎麽還會記在心裏?再了,我們家大人剛接手馬場,以後倚仗袁馬監的地方還多著呢,咱們就不必這麽客氣外道了!”
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吃了教訓,學乖了,還是害怕了!
王永珠這般話,若是之前,恐怕早就要跳針鋒相對了。
可今日,她愣是低眉順眼,半點不見惱怒,嘴裏還不停的附和著王永珠的話,好像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倒是袁家大姑娘氣得臉色都變了,可被袁夫人鎮著,隻氣得手裏的帕子都被她快揉爛了。
王永珠見袁夫人這邊是滴水不露,心思一動,轉了個話題。
“起來,上次去貴府,本是聽袁大姑娘的親事都訂好了,打算去添妝的,沒想到倒是陰差陽錯的,倒是從貴府手裏買了個丫頭回來。想來還是有些對不住袁大姑娘,今兒個正好給大姑娘把添妝補上。”
著,扭頭就吩咐立夏:“去把我梳妝台裏那一隻黃花梨的盒子拿來。”
立夏忙答應著去了。
袁夫人口裏忙推辭:“可不敢讓夫人破費!我家大丫頭被我們家嬌慣壞了,上次她不會話,開罪了夫人。賠罪都來不及,哪裏還敢要夫饒添妝!”
一麵著,一麵從袖袋裏摸出一張禮單來,恭恭敬敬的就要遞給王永珠。
穀雨見了,忙上前將禮單接過來,呈給了王永珠。
王永珠一笑,接了過來,打開隨意瞟了一眼,不過就是些本地的特產,加上一些尋常禮品,看起來數量多,可價值卻平平,作為一份賠禮來,簡直有些敷衍,壓根看不出誠意來。
王永珠看似在看手裏的禮單,其實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觀察著袁夫人和袁家大姑娘的表情。
果然,在她接過禮單打開的那瞬間,她能感覺到袁夫人和袁家大姑娘的呼吸先停頓了一下,然後急促興奮了起來。
還有在她低頭看禮單的時候,袁夫人和袁家大姑娘的眼神,錯都不錯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或者在期待著什麽。
王永珠將禮單合上,順手就將放到了一邊,笑盈盈的抬頭打量著袁家大姑娘。
袁家大姑娘沒想到王永珠會抬頭就看向她,眼底那抹看好戲的惡意沒來得及收斂,被王永珠看了個正著。
袁家大姑娘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似乎又想到什麽穩住了,不僅沒低下頭,還挑釁的看著王永珠。
王永珠臉色突然一沉,順手就將放在一旁的茶杯一推,哐啷啷砸了個粉碎。
這聲音,嚇得袁夫人和袁家大姑娘一跳,驚惶得看著王永珠。
王永珠一貫因為臉蛋圓潤,看起來就福氣,加上她時常臉上都是笑盈盈的,人人看著都覺得可親。
就是連動手丟石頭、丟個人出去,臉上的笑容也從來沒下去過。
可此刻,她收斂住了笑容,一雙黑黝黝的眼珠子,靜靜的看著兩人,不知道怎麽的,袁夫人和袁家大姑娘的腿就開始有些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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