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就叫外頭送水進來,伺候沈氏梳洗。
沈氏看到丫頭鬆了一口氣,含糊的點零頭,又聲問:“我,我怎麽會睡著了?太失禮了,你們夫人呢?”
“沈家娘子想是這一路奔波,又操持家裏,累著了。夫人見娘子睡著了,就吩咐我們別打擾娘子,這回子娘子醒了,洗漱完了正好吃午飯了。”丫頭十分善解人意。
沈氏魂不守舍的簡單梳洗了一下,就被丫頭帶到了張婆子屋裏。
張婆子屋裏,王永珠也上了桌,正打著麻將呢。
見沈氏進來,忙笑道:“沈家姐姐可歇好了?到底千裏迢迢從荊縣過來,本就該好生休息兩日,等身子緩過來的。沒想到姐姐閑不住,又是搬家,又是暖屋,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不是?還好聽我的勸,就歇了這一會子,氣色就好多了。”
沈氏一愣,就見王永珠衝她擠擠眼睛,立刻就明白了,王永珠這是替她打掩護呢。
忍不住心裏一暖。
吳夫人先就聽王永珠,見沈氏氣色不好,勸她歇一會,此刻見沈氏看起來,果然臉色紅潤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些。
也就信了。
心中忍不住自責,這兒媳婦太柔順安靜了,這一路奔波,加上搬家收拾,還有暖屋,都基本是她一個人操持,也不喊苦喊累,加上自己到底上了年紀,身子不爽利,也就疏忽她了。
忙招呼沈氏過來,拉著她的手:“你這孩子也是的,身子不舒坦,怎麽不一聲?雖然還年輕,可也不能粗心,要不回去的時候去藥鋪找個郎中瞧瞧?”
王永珠一笑:“伯母,要找郎中,眼前不就有一位?何必去找別人去?”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吳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頭:“我這都老糊塗了——”
一時大家都笑了。
也就順勢散了牌局,王永珠也就拉著沈氏坐到一邊,示意她將手腕伸出來。
沈氏聽過,吳老倌的病是杜老太醫看診的,而王永珠是杜老太醫的關門弟子,當初吳老倌的病,據王永珠還出了不少力。
如今能讓王永珠出手把脈,沈氏心中感激,順從的將手腕放在了桌麵上。
王永珠閉目把了一會子脈象,才道:“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些勞累過度,肝氣鬱結,倒是要細細調養些日子才好,不然時間久了,怕會有妨礙。”
吳夫人一聽怕有妨礙,頓時提起心來。
這再等上一年多就能出孝期了,她還等著抱孫子呢,若是沈氏的身子又妨礙,這孫子豈不是耽誤了?
因此緊張的看著王永珠:“那,那要怎麽調養?”
王永珠看了沈氏一眼,安慰道:“沈家姐姐從明日起,每到我這裏來,紮上半個月的針,再開上幾劑藥也就好了。”
沈氏還沒反應,吳夫人就滿口的答應了:“那就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正好下頭人來飯準備好了,請入席。
張婆子就拉著吳夫人走前前頭,還猶自聽吳夫人嘴裏著,什麽謝謝地,還好發現的早,早早調理好了,等出了孝,也就不耽誤事了。
又跟張婆子什麽如今就等著出孝後,抱上大孫子了,這樣才能跟地下的吳老倌一個交代雲雲。
王永珠扭頭看沈氏,一般媳婦聽到這樣的話,不得就要臉紅羞臊了。
可沈氏麵色平靜,似乎吳夫人的是別人,和自己無幹一般,不臉紅了,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王永珠看著沈氏這樣,卻感覺到她身上,明明進屋時候還有點一點精神氣,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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