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顧家老夫人淌下兩行渾濁的老淚來。
貼身嬤嬤自是百般安慰勸解了一番，隻大姑奶奶不得隻是離不開表姐呢，四姑娘以前看著也挺好的，也許是這年紀大了，要定親事了，才有些著急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跟表姐一般，年紀輕輕就是國公府世子夫饒。
四姑娘一貫心高氣傲，自然愛爭個高低，不得就是心裏不服氣，自家姐妹和自己的婚事還不如表姐，才錯了話呢。
好不容易，勸得顧家老太太消停了些。
又讓人打水來，給老太太淨麵後，服侍老太太梳妝。
顧家老夫人見屋裏沒別人，有些話，也隻能跟這貼身嬤嬤：“所以我才這四丫頭是左了性子了，隻看到永珠如今的風光，沒看到永珠腳下的風險。真以為國公府世子夫人是那麽好當的？”
“永珠那也是陪著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的好日子。四丫頭就不想想，那國公府真是個好去處？那衛國公除了國公夫人，下頭還有四五個姨娘，七八個孩子，各有各的心思。”
“就她這樣的腦子，真嫁到這樣的人家，隻怕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也就是她命好，托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沒有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前雖然有那一家子，可到底是隔房，有老大媳婦鎮著，也翻不出太多的浪花來。”
“這清淨有清淨的好處，也有不好！四丫頭這樣的性子，在家還好，大家都多擔待著，真等出了門子，隻怕才有得磨呢——”
老嬤嬤隻陪著笑：“有老太太和大夫人在，四姑娘到底心性不壞，終究會明白過來的——“
到這裏，顧家老夫人又長歎道：“莫非你還沒看出來？三丫頭成親，老二媳婦回來，那兩個丫頭估計是在老二媳婦耳朵邊了什麽。老二媳婦還半真半假的提了一嘴妞妞和永珠那丫頭，我當時還以為老二媳婦跟老大媳婦著玩笑呢，如今看來，隻怕老二媳婦是真聽入了心了。”
“那話一問，老大媳婦別看這些年和和氣氣的，你我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最是眼裏揉不得沙子，明人不暗話的那種人。老二媳婦和三丫頭她們這是犯了老大媳婦的忌諱啊！今兒個這一出，看老大媳婦的態度，就知道是冷了心腸了！”
涉及到幾個輩，老嬤嬤還能上兩句。
可這涉及到顧家大夫人，老嬤嬤哪裏敢半個字，隻賠著笑不做聲。
顧家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知道老大媳婦到底隻是伯母，有些話不好。
她這個做祖母的也不能真的眼看著四丫頭走歪路，因此心底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多了。
書房裏，顧長卿先是關心了顧長卻的身體，知道他確實是無礙了，這才問宋重錦他們的情況。
顧長卻在自家大哥麵前，自然沒什麽顧忌，先掏出宋重錦寫給顧長卿的親筆信。
顧長卿接過信，細細翻看了，放到一邊。
他心中自有考量，不過有些事情還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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