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大年三十的時候,多置辦幾桌年夜飯,請大家一起坐坐,守個歲,心意也就到了。
隻是如今這位置,好些事情,卻已經不能依著性子來了。
就說這補貼,王永珠不在乎,就怕別人多想。
萬一有那有心人,拿著這個做文章,說不得還要倒打一耙,說是王永珠和宋重錦用這個收買人心呢。
這可是如今這個時候,沾惹不得的罪名。
倒是曆九少昨兒個提了一句,隻說不用為難,如今這滿城裏,想為秦大人和談判團的官員盡心的人,隻怕不少呢。
隻要放出風聲去,恐怕這些人就能為了孝敬出去自家的東西,打起架來。
而且不管他們如何行事,都與王永珠和宋重錦無幹。
王永珠聽了曆九少這話,倒是想起來了,如今這世道,雖然說商人的地位沒有她了解到那麽低下,可到底一個官字,還是讓多少人敬畏的。
更不用說,這些官員,他們往日裏,想著法子連人家正眼都得不到一個,如今有這個機會攀附,那還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
此計雖妙,可王永珠卻不想做這個中間人,在她看來,這豈不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受賄索賄?
宋重錦不收下頭的孝敬,她一貫也看不得這些,在別處她管不著,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這番心思,不用她說,宋重錦卻在早上出門前告訴她,讓她別為這個操心,他自然有道理。
隻讓王永珠準備一家子好好過個安生年就是了。
去年夫妻母女分別,今年難得在一起,自然要好生熱鬧一番才是。
王永珠想著去年張婆子一直擔心自己,正月一過就急忙進京,今年自然要好生承歡膝下。
就想問問張婆子喜歡些什麽,要不要請說書的女人,或者尋個小戲班子或者雜耍的班子進府裏,好生熱鬧熱鬧,哄張婆子開心。
張婆子隻要閨女和女婿安好,那就比什麽都開心。
不過見閨女這般殷勤,也知道是他們夫妻一番心意,想了想倒是點了最近很火的一班小戲子進府,讓唱上兩日的戲,也過過戲癮。
王永珠自然滿口答應,吩咐姚大去辦。
姚大領命出來,心裏還在琢磨著,如今赤城縣的幾個小戲班子,哪家戲更好,更適合自家老太太聽。
才出門,迎頭就看到一條車隊停在了門口,從領頭的馬車上,跳下一個大小夥子來。
正好和姚大正麵碰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驚訝的叫出聲來:“姚叔?”
“金壺——”
定睛看去,不是金壺是誰?
這幾年過去,金壺如今已經是一個壯士的後生,濃眉大眼,穿著一身的裘皮長袍,眉宇間早就沒有了當初少年的青澀,已經多了幾分青年人的銳氣。
不過他開口就笑,這笑容就弱化了他的銳氣,露出一點八麵玲瓏的影子來。
“姚叔,你這是要哪裏去?我奶和我老姑,還有姑父可在家?”
姚大喜出望外,哪裏還顧得上去找戲班子,抓過一個人交代了幾句,讓他去辦。
然後領著金壺就往院子裏走,嘴裏還回答:“我剛要出門辦點事,不過金壺少爺你回來了,這可是大喜事。老太太和夫人都在府裏呢,前兒個還念叨你了呢,說你就跟那飛出窩的鳥一樣,是逮不回來了——”
金壺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一翹,露出一點真切的笑容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