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人沒有他想象的關心,看到少了銀錢,即使看到了他寄回去的信,也不相信他是有了困難,而是先懷疑他寄回去的東西被人給昧下了。
後來估計也覺得不可能,又懷疑是他娶了媳婦,媳婦門第略高,所以拿捏住他了,不讓他往家裏寄這麽多銀錢,讓他借著老姑和姑父的勢,挺直腰杆子。
滿紙信上,無一句關心之詞,都是開口找他要東西,要為金罐成親掙麵子,要給林氏足夠的養老錢,怕她鬧開了,丟麵子。
卻真沒人替他想過,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過不去的坎?
金壺捏著那封信,悲涼無比!他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理解了當年的奶和老姑了。
自那以後,他就知道,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再後來,他成功的鹹魚翻身,又有了身家,又繼續恢複了往七裏墩寄錢財的習慣,隻是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有什麽好的,稀罕的都送回去了。
每年隻往家中寄給二十兩銀子,十兩給王永富,十兩給林氏,除此以外,再無別的東西了。
後來,王家又捎信過來,問他怎麽回事?說後來他們又讓人捎信給他,怎麽就沒找到他的人了?
又問他,怎麽沒尋幾件稀罕東西回去,給金罐成親爭臉麵?
還問他,隻寄二十兩銀子是怎麽回事?又說家中榮哥兒如今要入學了,倒是很有天份,將來說不得能光宗耀祖。又說如今給榮哥兒尋了個極好的夫子,隻是這夫子為人清高,尋常禮物打動不了他,他們在鄉下見識不多,隻聽說這些夫子喜歡什麽死去的人畫的畫,寫的字什麽的。
聽說這些東西,拿著銀錢都買不到。
他們也沒門路,讓金壺給找找門路,買上兩樣,也好讓夫子能對榮哥兒高看一眼,教導用心些。
金壺再看到這些信,心中已經無半點波瀾了,隻做沒見到一般。
倒是這次捎帶回信的人,卻是個老熟人。
是當年的陸管事,他如今也從石橋鎮的長風鏢局升到省城這邊當鏢頭了,聽說是王家送信,倒是他親自送了過來。
見到金壺,還感慨了一番。
金壺雖然沒問,他倒是主動說了王家如今的情況。
王家這幾年的生意,因為當初的張銀保在曆家和曆九少之間,選擇了曆家。
偏偏後來曆家將曆九少分出來的時候,將石橋鎮的產業都給了曆九少。
張銀保因此,也就慢慢的將石橋鎮這一塊的山貨業務收縮了,這兩年,已經幾乎淡出了。
王家沒了這個收購商,也就慢慢的分了家。
雖然都掛著王家的招牌,可各自的側重點已經不同了。
王永平因為柳小橋的原因,跟深山獵戶的關係一直維係的不錯,所以他總能收購到一些珍貴的皮毛,還有藥材什麽的,所以看著不顯,其實最賺錢。
王永貴嘴巴厲害,腦子靈活,加上金盤已經在荊縣長青書院讀書,索性一家子都搬到了荊縣,買了間鋪子,後頭有個小院子,一家子倒是在縣城安下家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