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咬狗

楚靜沅剛走到清苑，迎麵就來了一四十幾歲，長相頗為勢力的婆子，見著楚靜沅就要撲上來：“六姑娘，奴婢可算是見著你了啊。”說著邊拿出錦帕拭眼角的淚痕，又扯上楚靜沅上上下下的打量。 楚靜沅心中冷笑，這孫嬤嬤是她的奶娘，卻早已是白氏的人了。 當初要去庵堂時，按理說這孫嬤嬤最該陪著她去，可她偏偏卻是生病了。 前天還活蹦亂跳的，隔天就病懨懨的起不來床了。 她那點心思，楚靜沅自是看的出來。 今天回來，是秦姨娘領著她進府的，為了自己楚天華又斥責了白氏，眼看著她得了楚天華的眼，便又巴了上來。 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楚靜沅淡淡的道：“孫嬤嬤近來可好？” “好好，奴婢一切都安好，就是惦記著小姐你，知道你在庵堂受苦，日夜難安，如今姑娘總算是回來了……怎麽就瘦成這樣了呢？” 楚靜沅懶得搭理惺惺作假的孫嬤嬤，徑直往前走。 孫嬤嬤卻是殷勤地上前來扶她，紅菱卻是猛地擠走了她，皮笑肉不笑扶住楚靜沅：“孫嬤嬤還是別了，姑娘一身的泥糊糊，可別髒了孫嬤嬤這身綢衣。” 尷尬的笑了笑，孫嬤嬤推到了一邊，她的臉黑沉沉的，但想著紅菱是楚靜沅身邊的大丫鬟，又是陪著她去庵堂的大功臣，暫時發作不得，隻好忍著。 她雖是不得白氏的喜歡，但清苑除卻紅菱還有著名大丫鬟葉蘭，另有兩個小丫鬟。 葉蘭是家生子，她的母親又是白氏的陪嫁丫鬟，加上她模樣周正，嘴甜會說話，頗得白氏的喜歡，這會兒看著楚靜沅一身破衣爛衫，眼裏就有些不屑。 楚靜沅拿眼瞟了她一下，便對孫嬤嬤道：“讓人給我打點熱水，對了，我那些穿爛的衣服可得小心些，那些都是我穿著拜過佛祖的，讓精細點的人拿去洗了。” 孫嬤嬤聽了連忙吩咐兩個小丫頭去打熱水，隻是拿著紅菱遞過來的包袱有些猶豫：天寒地凍的，這個時候洗衣服著實很冷…… 看著一旁神情高傲的葉蘭，孫嬤嬤就帶著笑道：“葉蘭做事最為手巧，奴婢手粗，怕是會搓壞了這衣服，還是讓葉蘭姑娘去洗吧。” 葉蘭和楚靜沅站在一起，倒想楚靜沅才是她的丫鬟一般。 聽了孫嬤嬤的話，漂亮的眸中盡是怒氣，抿了抿唇，到底是沒說什麽，氣呼呼的接過孫嬤嬤手中的包袱去洗了。 葉蘭一離開，孫嬤嬤就岔岔的道：“六姑娘，奴婢知道你心善，但你也不可由著葉蘭就這麽囂張下去，仗著她母親是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就沒大沒小的，日後怕是會爬到姑娘你頭上。” 忍住冷笑，楚靜沅眼皮都不抬，很是隨意：“孫嬤嬤你想多了，葉蘭雖是有幾分傲氣，卻也不會做出惡奴欺主的事。” 這話聽得孫嬤嬤神情訕訕，卻是有著幾分惱怒楚靜沅的不配合。 這孫嬤嬤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對於葉蘭更是各種看不順眼，原先楚靜沅軟弱，任由著孫嬤嬤拿捏，她可不會。 就隔岸看著她們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