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事,苟老滾他們是不答應也得答應。胡仙仙才不管他們樂不樂意,和泥蛋兒帶著翠兒、馬爍他們下山而去。
圍觀的人群有些跟著下山進城,有些則跑向田埂上站著,等著看人拉犁耕地。
恰順拍拍隨順的肩,笑說道:“此舉甚好,幫老農幹農活兒,也算是大功德哦。師弟,你可得好好監督他們,別讓他們偷懶。”說完,也自回寺去了。
行在路上,泥蛋兒見馬爍、翠兒因傷難行,就讓他們騎馬。
馬爍推讓隻叫翠兒騎馬,翠兒又讓他騎,泥蛋兒嫌他們推來讓去太磨唧,故意很凶地說他們幾句,讓馬爍抱著翠兒騎上去。
到得義莊門外,胡仙仙讓停一停,進院子借地方給馬爍和翠兒簡單處理傷口。
他們療傷之時,留守在義莊的苟老爪就戰戰兢兢靠旁瞧著。
泥蛋兒斜他兩眼,給胡仙仙說起義莊中的一些雜事。
因高家村義塚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風水寶地,山下苟家村和馬家村的人借此發橫財。明裏是苟老爪在守義莊,衙門也是劃歸給苟老滾管,但真正獲利最多的人是苟班頭和馬捕頭。
和他們兩個沾親帶故的人都跟著發了財,其他人卻遭了殃。別的不說,單是家中有人亡故,要用的喪葬費都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和喪葬有關的行業,如棺材鋪、刻碑的、賣香蠟紙錢的等,都得給苟班頭和馬捕頭交錢。
義莊新修了兩進院落,他們不許馬爍進來住,可馬爍刻碑的錢他們偏要抽兩成走。弄得馬爍累死累活做事,落到手裏的錢就隻剛夠吃飯。馬爍又有些清高的書生臭脾氣,不肯要泥蛋兒他們給他幫忙。
胡仙仙聽得擰了擰眉,沒想到當年修的義塚,讓苟班頭和馬捕頭弄來發死人財。
姐弟倆說完,胡仙仙轉頭就責問苟老爪:“你們怎麽不許馬爍暫住義莊?”
見她神情嚴厲,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說:“這義莊也不是什好地方,趕明兒給馬先生修座好房子在村裏。”
“嗬……不必!”胡仙仙讓馬爍和翠兒先歇會兒,她要泥蛋兒陪她在擴修後的義莊裏轉轉。
隨意走著,胡仙仙問跟在身旁的泥蛋兒,苟班頭似是參與了車昂的叛亂,怎麽靠著苟班頭的那些人還那麽橫。
“打仗那會兒,苟班頭躲回村裏,根本沒參戰。還有,他的姘 頭曲春香跟霍將軍家的曲春愛都是金花樓裏長大的姐妹,有了這層關係,也就沒人追究他以前跟著車昂幹的壞事。”
聽得泥蛋兒這麽說,胡仙仙頓住腳步思索起來。若說不認識霍飛,她還會信了這原因,可如今已清楚霍飛雖是驕橫,在大是大非上卻還分得清楚。再者,小妾出身青樓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怎麽可能因了曲春愛的關係,就罩著曲春香的姘頭?
當然,這隻是心中疑點,她也不敢確定霍飛並沒有罩著苟班頭。不好說出疑問,她另問起車昂的下場。
“車昂當陵州知府的時候也籠絡不少能人在手下,大哥攻城的時候,車昂手下人就護送他護送逃走。”
“逃了?”
泥蛋兒歎了兩聲說:“是逃了,大哥說於公於私都該讓車昂不得好死,可偏偏就是尋不到他的蹤跡。”
攻陵州是胡勇剛主動請纓,多少也有點兒打回家鄉,好揚眉吐氣的意思。當年鴻真記酒樓的車闖,仗著在泰興府典獄司當差的親弟弟車馳,和當知府的同姓連宗弟弟車昂,可沒少欺壓胡家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